可况儿,这世上,从来笑贫不笑娼。”郭主看他仍是一脸不满,便道,“你且细细记住,三年后,再来告诉阿母。你的体会。”
郭况还是不懂,但他素来都是孝顺的,虽然满心不满,却仍是作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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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况辛苦熬了一夜,第二日终于忍不住去找郭圣通。
“阿姐,刘秀真要你给他做妾?”他一见到郭圣通便急切的问询。
郭圣通点头:“原本是的。”
郭况拔出身上佩剑便要往外冲:“那个混账!”
“站住!”郭圣通立刻喝止了他的行为,“莽莽撞撞,成何体统,你才三岁吗?”
郭况委委屈屈转过脸来:“阿姐,你别拦我,我要去问问那个刘秀,我阿姐哪里不好,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不能欺负我?”郭圣通道,“我郭家有什么能让他不敢欺的?况儿你别摇头,光有钱?你见过三岁小儿独守宝山吗?没有足够的权势,空守着一堆银财,不是故意招贼惦记吗?”
“可是舅舅……”郭况委委屈屈道。
“舅舅为何要帮我?”郭圣通道,“他是阿母的亲哥哥不假,但那也仅限于阿母,我却不是姓刘的。且,你觉得舅舅有那个气魄吗?”
郭况垂了头:“可是,可是还有……”
“还有谁?叔叔吗?”郭圣通道。
“我一定要杀了叔叔!若不是他,阿父怎么会离世?”郭况道。
“你看吧,叔叔也靠不住,不仅靠不住,还虎视眈眈于我郭家的家财。”郭圣通道,“这几年终于消停了点儿,也是舅舅愿意保我们。可,舅舅保我们却也是有条件的。这不,我不就要嫁给刘秀了吗?”
郭况终于垂头:“是况儿没用。”
“如今,能暂时护住郭家的,也只有阿母,”郭圣通道,“可是况儿,你甘心被阿母庇护一世吗?哦,当然,阿姐日后也会庇护你。”
“不,”郭况道,“是况儿庇护阿姐和阿母才对。况儿是郭家唯一的男子。”
郭圣通将弟弟揽入怀中,轻抚他的头:“况儿,阿姐告诉你,如今阿姐嫁过去,要做的却是正室,但这正室之位,却也是阿母和阿姐用计拿来的。并不牢靠。如今,阿母和阿姐走的步履薄冰。阿母使你出去,一是为了磨砺你,二是为了让你避开这些。”
她说罢,便简简单单将如何谋到这位置的事一一道来。
她其实没有说的是,上辈子没用这些计策也是得到了正室之位。其实,这所谓的计谋,谋位只是其次,更重要的却是为了之后能不同于上一世,惹得南阳人皆厌恶于她,人人心向阴氏罢了。
否则,何必为了这位子如此劳心劳神呢?
她说的轻描淡写,郭况却听得惊心动魄:“阿姐,那阴氏女很可怜。”
“况儿,”她冷冷道,“我与那阴氏女,早已是被摆在了棋盘上的两颗卒子。只能争得你死我活。因为,我们一个代表了北地,一个代表了南阳。谁胜谁负,更多的是取决于,刘秀,以及两个派系之间的争斗。”
是的,她这一点她早已想清楚。
只是,这一世,她却必须是那胜家。
这就是她和阴丽华的宿命。而这宿命的起因,却是源于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