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骑着马,心头滚烫,这些日子,他总是忍不住将郭圣通与阴丽华做对比。想到这许多年,阴丽华竟是连件衣物都未与他缝制过,郭圣通在他心头的地位自然又无形中拔高了不少。
其实,这真的是冤枉啊!
阴丽华的老本行是看书作诗写字。他当年也爱的是这口,对于庖厨和刺绣什么的,阴丽华真的是有心无力!
不过,凡事最怕的,便是对比了。
刘秀心头的感动郭圣通一点都没接收到。眼见刘秀滚蛋了。她瞬间觉得天晴朗的要命。
刚要回去补眠,忽听葵女一声惊呼:“萧王,您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东西忘了?”
郭圣通也万般好奇,眼见着刘秀带着亲兵又返回,她心头也是一紧:“文叔?”
刘秀跳下马来,低声问她:“初回来那日,我听你在梦中喊什么‘丽华’是怎么回事?”
郭圣通呼了口气,心说,原道他这几日都不提是忘了,结果他却是还记得的。
“什么丽华?”她道,“我却没听说过这名字。”
“就是初回来那日,你梦里见了什么?”刘秀问。
“容我想想……”她低头苦思,“仿佛你我还有一看不清容颜的女子,额,仿佛那女子左眼下有颗泪痣。房屋被火燃了……利刃……记不清了。仿佛你为那女子挡刀,我又为你挡刀……那女子……那女子……”
她说的很不连贯,仿佛真是冥思苦想起的一般。
最后她摇了摇头:“我记不清了。文叔,丽华是谁?可有什么不妥的?”
“都无,”刘秀道,“我只是担心你,看你梦里吓的那样子。”
郭圣通心头一阵恶心,又听刘秀道:“你好好歇着,少想有的没的。还有,先前那女子,不如你。”
他低头在她额上浅吻一记:“你在我心里头是独一无二的。我会想你。”
郭圣通愣在原地,直至刘秀的马蹄消失……
“娘子,”葵女道,“落雪了。”
郭圣通抬起头来:“哦。落雪了。”
真好,一场雪,便可以暂时先遮掩这漆黑的世界,让它看上去干净些了……
————
刘秀赶至蓟城,正好听闻铜马军内部有窃语声起。
原因无他,刘秀兵马本就少于铜马军。铜马军投降后发现了这件事,便开始疑心会被坑杀。
毕竟,自白起后,所有降军人数过多的,命运都是这般。
好吧,邓禹,耿弇等一干大将,心里头本来也是这样想的。这坑杀比自己人数更多的降军之事,本就天经地义急了。
刘秀回到蓟城后,面临的便是这样的局面。铜马军,他是必须要的,可,也不能让原本跟随他的人寒心!刘秀微一思索,便打开了红色的锦囊。
与黄色锦囊中缣帛所书不同,红色锦囊肿所书的只有四个字:‘推心置腹’!
刘秀细品这四个字,越品便越是感叹竹若大师用词之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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