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消息时已然极晚。
而这信息,却是与吴汉交好的耿纯命人传来的。
“耿纯,”郭圣通心念一动,上辈子以耿纯为首的北地将领倒的确帮了她一些忙,但她却知晓,刘秀的疑心病有多重。这北地之人她可以用,却无法光明正大的用,“葵女,将我们从邯郸城带过来的野山参取一支使人包好。”
“诺。”葵女出去了。
郭圣通这才看向来人:“烦请转告你家将军,就说我郭圣通多谢他,但这事儿日后还需更隐秘些。毕竟,如今陛下更信赖南阳出身将士,我不希望将军过早因这事儿暴露出来。须知,这当今陛下,喜欢南阳将领,但,更喜欢的却是,”她加重了声音,“纯臣!”
那人不知所以,只觉得身上担子一沉:“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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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纯待心腹回来后,便听了这一番话。
“你下去吧。”他道。
待那心腹离去之后,他心头方再三默念:“纯臣?何谓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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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臣,其实说白了,便是愚忠之臣,”郭圣通对葵女道,“天底下主子都喜欢纯臣,更遑论陛下?南阳将领虽出身同陛下乃一处,但他们彼此却也有自己的利益诱因。陛下最喜欢邓禹将军,不仅因为邓禹将军出身南阳。更难得的是,邓禹将军,便是一位纯臣。他可以为陛下,舍小家。”
葵女懂了:“所以娘子,咱们也要当陛下的纯臣?”
“不,”郭圣通笑了,“比起纯臣来,还有一种人,更容易得到这做皇帝的喜欢。”
“什么人?”葵女问。
“当日是佞臣了。”郭圣通笑,“纯臣永远只能被帝王玩弄于股掌,而佞臣,却是不知不觉将帝王玩弄于股掌啊!”
“娘子!”葵女大吃一惊。
“好了,开玩笑的,”郭圣通道,“捧好那野山参,咱们去见陛下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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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郭圣通此时的来意,刘秀自然是不知的。
但他却有些微乱。
伸手将几上竹简拨乱,刘秀方才不自在地笑道:“通儿怎么来这儿了?明儿你便要回邯郸城,如今怎么不多歇歇?”
“歇不住,”郭圣通笑道,“我同葵女将箱笼翻了翻,找着一颗这个。”
葵女上前,将包好的野山参捧到刘秀跟前。
刘秀起身,接了过来,只打开一看,便惊讶道:“这年份……”
“据说有个七八十年了。”郭圣通笑道,“对了,文叔,我没见过姐姐和妹妹,你看这山参若是送给她们,可会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