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梦到在幽灵宫的第一年,种种折磨,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
“姑娘?”
如意拿着手帕按在我的额头,要将我额上的冷汗吸走。
我坐在床上,半天没说话。
“姑娘最近总睡得不安稳,可要如意去找公子给您开些安神药?”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好。”
睡不安稳倒是其次,心中总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毁灭欲,想要不顾后果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那种冲动,越是压抑,越强烈。
或许,真的像是王怜花所说的那样,我对那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得有些腻了,所以当我在开封城外见到纪晓芙母女的时候,忽然说道:“你们母女居无定所,也不是个事儿,我如今有事情要办,正缺人手,你愿意为我做事吗?”
纪晓芙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如意也十分惊讶地看向我。
而我则一脸淡定。
纪晓芙本人,并不是张扬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正在卖手中的绣品,如意见她长相清丽,十分有好感,全部买下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见到她在一家郎中门前求郎中去替她女儿看病,郎中素质不怎么样,冷言冷语讽刺她不守妇道,未婚生女,我看她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好言好语哄着郎中,郎中终于勉为其难去为她女儿看病。第三次见面,便是这次,她带着女儿出来,而她的女儿,叫杨不悔。
如今的我,不需要利用任何人,我想做什么事情,想做就做,任何后果,我都能承担。我就想看看这个未婚生女的纪晓芙,到底还是不是红颜薄命。
那个小不悔则眨巴着眼睛,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纪晓芙,然后低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那个……姑娘,我与仅是几面之缘……”
我打断她的话,“是只有几面之缘,但即便是我到外头请人,莫非便与那些人见过许多面?”
纪晓芙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看你并未挽髻,应该是未婚生女。当今世道,未婚之人带着孩子,并非易事。所谓武林正道容不下你,即便是混迹在市井当中,也免不了旁人的白眼。”我三言两语将纪晓芙如今的状况点了出来。
纪晓芙脸色一白。
我瞥了她一眼,还嫌不够,决定要当一只可恶的小树枝,哪儿中她心窝就往哪儿戳。
“你自己为此甘之如饴,可你的女儿,她愿意吗?”
杨不悔挡在她的母亲面前,仰头看向我大声说道:“只要我娘高兴,我当然愿意!”
我扬眉,随后似笑非笑地看向纪晓芙。
纪晓芙将杨不悔揽在怀里,“我……”
“我叫白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