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的板栗掉在地上了。”林靖双手捧着三个板栗,满面纯然的递给他。
老翁见他面相生的好,嘴巴甜又不调皮,忙伸手接过,“你这小娃娃谁家的,教的好!”
林靖便懒得再和他应付,转身跑了。
而林羡再又一番慌忙寻找后,心里渐渐灰心起来,自责更是层层叠叠涌上来。
阿靖很机灵的,也许是方才调皮跑出去玩了?也许……林羡想,这会儿若是看见自己不在家里倒可能要着急。
她找出千般可能的理由来安慰自己,脚步慌乱的往回跑,却不想原来只是安慰自己的话语,到了家门口竟成了真的。
林靖端坐在门槛上,一见林羡立刻就站了起来,“阿羡。”
叫完一声才看见林羡眼睛是红的,林靖一愣,当下有些无措,后心头闪过一丝阴狠,谁让阿羡哭的?
他伸手到背后将刀藏好,快步迎上去拉住林羡,“阿羡你哭什么,在外面遇着什么事情了?”
林靖说着目光狐疑的往林羡背后扫视,将周围邻里落过来的若有似无的视线都审视过去,恨不得挑出一个开开刀。
林羡一把拉住林靖的手,闷声不响的抬手开了门锁,将他带到屋里后这才开口,“你去哪儿了?”
她还是头一回对林靖露出严厉的神色,只是双目还红彤彤的,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林靖猜出林羡刚才将门锁上是去寻找自己了,现在哭也是因为关心自己的缘故,心里不由得甜丝丝,面上做出乖巧状,“我刚才关门,门口经过一个卖板栗的,掉下几个板栗来,我捡了给他送过去,追进窄巷里了,”他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两个板栗递给林羡。
林羡接过板栗,低头看着林靖的眼睛,里头干干净净带着疑惑。
“下回不能这样了,”林羡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抬手轻轻的搂住林靖,别的全不去想,只要人还在就好,“外头不安全的。”
林靖点点头,笑容满足的依偎在林羡香软的怀抱里,“我都听阿羡的。”
同时同刻,城外一辆牛车给路上凸起的石块绊了一下,车轮当场散了。刘土山给这震荡弄的滚下车去,狼狈怕在路边。
林羡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多半是关着门过日子的。她这个年纪的小娘子的确也都不出门,只有穷苦人家的才不得不做活补贴家用。林家几年里接连的丧事,又传出林羡命硬克人的名声,周围邻里的来往也都成了表面的,没人深交。
林靖不一样,他在外头来回几趟,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成了这一块儿的小孩子王,别说六七岁的孩子,就是有些上了九、十岁的也都听他的话。
“一会儿出去的时候,院门开着就是的,出去玩一会儿,就在这一块儿,不能跑的远了,也别多和没见过的人说话。”林羡嘱咐林靖。
林靖一气儿应了,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林羡坐回院子角落里的椅子上,将刚才放到上面的医书重新拿起来。
医书的行文不似普通易解的书籍,它晦涩难懂,林羡磕磕巴巴的看了六七天,也才堪堪看了前二十页,琢磨出了点点浅显的药理。
她看了一会儿,书越翻页,看不懂的内容就越多,她的眉头跟着越收越紧。如果这样往下,这本医书总只能看的半懂半不懂。里头那么多不认识的字,认识的字组成不认识的词句,都是避免不了的。
林羡知道自己必须多读一些书。
可是能怎么办呢?书院她是进不去的。她合上书本,思忖着,若是自己进不去,那阿靖?
她本来就有让林靖识字的打算,如果直接让他去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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