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孟怀远抬眼看他,也没多说什么,随后转头看向袁尚的母亲,语气谦逊的说道:“阿姨别忙了,您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就行。”
“哎,哎,你们说,你们说,我出去给你们做饭去。”
袁尚的母亲连连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出门了。
她心里知道,袁尚自从跟她从美国回来了以后,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并不适应国内的生活,而且最基本的来说,暂时国内的生活条件也远不如在美国的生活条件,袁尚有落差也是应该的,从而造就了他如今孤僻的性格。
就看他再安桥中学上了这么长时间的学,从来没听他说过任何一个同学的名字,也没有跟哪个朋友出去玩儿,更别提往家里领人了。
现在能有同学主动来看他,袁尚的母亲虽然不放心,但是却很高兴,恨不得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留住孟怀远。
把她支走以后,袁尚满是敌意的看着孟怀远:“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是从美国回来的,跟着你母亲投奔这里的亲戚家,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吧。”孟怀远抬脚进了屋里,并且反手把门关上。
袁尚低着头看见孟怀远整洁的裤子,裤线笔直,像一道刀锋般凌厉。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嘲笑羞辱我的么?”
“当然不是。”孟怀远面沉如水,丝毫看不见刚才在袁尚母亲面前的谦逊温和:“你母亲很辛苦,她新找的那份工作非常累,日夜倒班不说,流水线的工作,一天八九个小时一刻都不能停歇,而且那车间里闷热潮湿,还充斥着对人身体有害的气体,长久下来一定会落下病根儿的。”
袁尚听后也皱眉,但是并不想在孟怀远面前掉份儿,抬眼狠狠的瞪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可以给你母亲介绍一份工作,虽然离家远一点,但是工作很轻松,听说你母亲学历还不低,可以坐办公室里做做文员,或者当出纳会计什么的,一个月要比她在钢丝绳厂挣得多多了,最重要的是,你母亲若是在工厂干时间长了,还会有家属楼,到时候……”孟怀远停顿一下,抬头扫视了这间拥挤破旧的平方,然后继续说道:“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不用住在这里,也不用你母亲像保姆一样,被你堂叔一家呼来喝去,怎么样?”
袁尚冷哼,嘲讽的说道:“你是害怕我把你和夏越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来堵我的嘴?”
“对。”孟怀远一开始就没想瞒着,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你也可以选择不要,眼看着你母亲辛苦的工作养活你,最后落下一身病,还要继续窝在这里寄人篱下,不过我要告诉你……”
孟怀远目光直直的看向袁尚,语气犹如数九寒冬的千尺坚冰一般:“我跟夏越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我来说,夏越就是我的命,我不可能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所以如果你要是选择叫嚷出去,我会第一个将你拉下水,想想看,你可是美国回来的混血儿,美国是什么地方,我们都学过世界历史,美国精神自由民主平等,连同性恋结婚都可以通过法案。
孟怀远的威胁很到位,袁尚一瞬间就想到,若是他真的把这件事闹腾出去,孟怀远要是想把脏水泼到他身上是很简单的,到时候,一个是在本地很有名气的寒门子弟中考状元,一个是美国回来的性格孤僻倨傲的混血儿。
淳朴的安桥人民会怎么选择几乎显而易见。
见到袁尚的表情略微松动,孟怀远继续说道:”我这么做,只是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你母亲真的很辛苦,让我想起我的母亲,她也曾经这样辛苦的养活我,所以我想帮帮她。”
她们曾经都是光鲜幸福的女人,却因为生活的打击,因为要照顾孩子,不得不用瘦弱的肩膀,艰难的撑起整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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