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娘亲给迷住,继而宁愿承受父母的责怪,也要在美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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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墨进屋就接到婉画的电话,菊墨在电话里都能感受到婉画那边扑面而来的澳洲海风,菊墨握着听筒乐“四姐,大堡礁的珊瑚海好玩不?”
“好玩死了!”婉画嗓音清脆。一年前菊墨黯然归美,婉画也请辞了在迪拜的工作,转赴澳洲求学。正赶上大堡礁全球招募看岛人,那份工作更被称为全世界最浪漫的工作,于是婉画也跑到大堡礁去玩儿,流连在大堡礁的珊瑚海,都不想回来了。
“四姐你打电话来是想我了吧?”菊墨继续没心没肺地乐,用以回应四姐同样没心没肺的笑声。若是听着他们的笑声,都绝对想不到这姐弟俩心底里压着的悲伤。
婉画是跑到澳洲留学去,又去大堡礁珊瑚海玩儿,可是菊墨却知道,她为什么会走那么远,为什么非要到一个四周都是海的地方去。
“四儿,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二嫂生啦!”婉画的笑声沿着电话线一路奔来,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笑,再不是没心没肺的傻笑。
婉画的电话刚挂,邓瑟瑟也欢天喜地从外面奔进来“四儿,我要当奶奶了!这回我真的当了!”
菊墨只能望着老妈笑。老妈一直巴望着当奶奶,这回二哥有了孩子,她的愿望总算达成。虽然不是亲奶奶,可是老妈却也跟真的当了奶奶一样高兴。
菊墨爬上网去查了查机票。又点开地图遥望了一下中国地图鸡脖子咽喉处的那块地方,轻轻叹息了声。一年了,他总归也要再回到那里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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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菊墨又在店中坐了良久。唐人街的店铺一直开到晚上十点,这里治安较好,所以店主们也都安心。
菊墨从自己店里各种各样的箱子柜子间一一摩挲而过,眼睛再从那些瓷器、玉器、珐琅器、字画雕刻上一一滑过。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自己屁股下头坐着的绣花坐垫掀开,原来那黄花梨的椅子面下头还藏着暗格。不大,里头只藏了个寸许大的小玉角子。
菊墨将那玉角子拈出来,便蹲着将它聚到灯光里,细细地看它温润华贵的流光。
看了良久,隔壁店铺已经传来上闸板的声响。菊墨这才叹了口气起身来,将那玉角小心地揣进贴着心口的内袋里去,转身出去上了闸板,外头再贴了一张大红纸,上写:“东主有喜,暂停营业。”
菊墨回家去,整个房子里一片安静,想来父母都已睡了。菊墨便回了自己房间,倒头就睡。清早是被急促的电铃声给吵醒的。那电铃声像是武侠小说里的钻脑魔咒,将他脑仁儿都给搅合在一起。
“妈,妈?”菊墨狼狈起身,边下楼梯边呼唤母亲。若是往常,娘亲早该开了门的,今早上怎么还没动静?
菊墨喊了几声也没回应,菊墨只好走到门口去。透过门玻璃,看见外头立着一个,呃,一个——菊墨有点愣,虽然不想用那个字眼来形容,但是眼前这个人的穿着来看,真的是个女仆哦!
这衣裳菊墨熟,在日本的时候看见过三哥段竹锦穿。当时还要望衣裳里头塞馒头,都是他帮着塞的,所以菊墨再熟悉不过。
菊墨睡得不好,脑袋有点乱,打开大门愣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你走错了吧?”
外头已是大天亮,阳光白炽而透明。那女仆穿着黑色紧身的女仆装,一把长发波浪地垂下腰际去。两条修长的穿着及膝的白色丝袜,有一种青春的诱。惑。菊墨叹了口气,这才鼓起勇气再调转目光回来望女仆的面容——老天真是公平,给了你完美的身材,就一定要补上一拳打碎你的五官。
眼前这个小女仆的五官就是“打碎重组”的模样。面包一样的面颊,还有密如星海的雀斑。一双暗绿色的眼睛,就像浓雾清晨里恹恹的青苔菊墨闭上眼睛,再强调一句“你一定找错门了。”
大清早晨的看见这样一个看了就后悔的面容——是老天帮他来清醒的,是吧?他现在已经清醒了,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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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