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字一并发出来,亲们注意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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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又有杂沓的脚步声响起,仿佛是扶桑千代家的工人在修理电线,几次来回经过门口。片刻后藏室内的灯光忽然亮起,一时间周遭的玻璃柜子里的藏品又都恢复了珠玉容貌。
灯光乍亮,让启樱也被震动一下,仿佛从药力中隐约清醒起来。她怔怔抬头望着沐浴在灯光中的菊墨,仿佛一时分不清是梦是真。
菊墨却浑身一紧,急忙拉着启樱的手便躲到门后。启樱用力敲着额头,极力想要恢复神智,记起今晚来此的目的;她用力想要甩脱手,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指着内间的藏室“不行,我还要进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媲”
散落在海外的清宫玉器很多,想要重新找回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那块“长宜子孙”的玉牌却是启樱这回非要拿回去的。祖父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她总归要将这块被祖父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东西带回去,搁进祖父的掌心,让他安心。
想及祖父的身子,启樱惶急得落下泪来。这回若是再拿不回这东西,下回就不知道祖父师父还有机会能看得见启樱就越发急了,都顾不上现实的情势,便越是死命地想要挣脱菊墨的手,不顾一切地奔进内室去!
外头的脚步声又越发接近了,显然是工人在修理好电线之后,想要看看藏室这边是否已经恢复供电。菊墨不得不狠下心来,垂首盯住启樱的眼睛“安静!”
启樱脑海中仿佛漾满了迷雾,仰头恨恨盯住菊墨“你凭什么吼我,啊?你这回又是来拘捕我的,是不是?一年前你没能捉住我,一年后你还不会放过我,是不是?”
灯光幽暗,迢迢若雾,启樱摇晃着笑起,宛如暗夜中明艳绽放的樱花“其实你一直都是在骗我!”
那样明媚动人的笑,却是为了吼出这样刺骨疼痛的怨恨菊墨只觉自己眼睛一热,仿佛有热血直接冲开血管,冲进瞳仁!
可是眼前情势已经容不得他解释,他伸手扯住启樱的手腕“我们先走!有话,慢慢再说!”
“我不跟你走!”启樱还是站立不稳,却用力想要甩开菊墨的手。
“收藏室里好像有动静?”外头有隐约的嗓音传来。
菊墨急了,只能咬牙将背上的背包打开给启樱看“你看这是什么!”
“玉器!”启樱纵然眼神迷离,却也还能看得清“在你这里!”
菊墨狡黠一笑“想要么?那来追我!”
说罢菊墨抬手将架子上一个欧洲原产的青花陶器碟子扔向内间藏室去。哗啦的一声,果然引得外头人注意“里头果然有动静!去看看怎么回事?”
大门被冲开,几个彪形大汉直接冲进内室去,菊墨身如灵猫,贴着门边一个转身,便奔进门外夜色中去!
他身子几个腾跃便到了墙边,抛出手中的飞虎爪,长绳带着铁钩子牢牢抓住围墙上的砖缝儿,菊墨捉紧长绳两三步便窜上墙顶。蹲踞其上,转头望去——果然,启樱也跟着他一同奔了过来;之前在亲密中被扯掉的面罩也重新戴上,已是完全看不清面目。
菊墨隐秘一笑,并未帮启樱爬墙,而是自己一头便载向外去,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宅子外的山林。山林中的树叶沙沙滑过肩膀,隐秘街灯照亮红叶扶桑的叶子,像是一泊一泊的鲜血,星星点点染满肩头。菊墨在夜色红叶里边跑便回首,看见启樱小小的身子锲而不舍一路追来。
菊墨边跑边笑起来,这一场事关生死的逃亡忽然变得这样幸福。什么生死的危机都被推远,他只感知得到红叶如霞,灯影如梦。这样地跑下去,直到海角天涯也不为远,直到生命尽头亦不算久。
可是幸福归幸福,菊墨却也并不敢轻率,他不断从脚边拾起石块,朝着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投掷过去。石块在寂静的山林夜色里漾起干燥的回声,引着追来的人走向错误的方向去。
可是依旧有顽固的人,一直追在他们后头。菊墨想了想,兜了个圈子绕到启樱后头去,从袋子里掏出两个“秘密武器”点着了朝着远处的黑影就扔过去。“秘密武器”在空中爆裂成耀眼的火团,炸响砰然的声响,惊得那几个欧美大汉下意识掏枪还击——那些炸响的“秘密武器”像极了手雷,却其实不过是中国的花炮。
火光在山林中一闪即灭,菊墨却开心地在那一瞬间拍下被火光照亮的对方的脸孔,连同他们执枪的身姿。菊墨含笑再朝其他方向跑去,避开启樱的方向,变了嗓音用当地土著的语言大喊“你们再追来,老子就把你们非法开枪的照片传送给警方!”
那几个大汉果然被震慑住,犹豫了几分钟才又追上来。菊墨早趁着这几分钟的空当打电话报警,山下随即便响起警车笛声。
追兵不敢再逗留,恨恨朝着菊墨的方向骂了几声,这才不得不转头奔下山去。菊墨蹲在大石头上,猴儿一样朝着他们背影摆手“good-bye”
只有笨贼才是只与警方对抗,像他这种手法好公民,就算偶尔当当梁上君子,也是要与警方通力合作滴什么样的同伙能比得上抱警方滴大腿捏?这是靳菊墨童鞋生在警察世家所学到的重要技巧,只不过人家是搬到美国来进行试验;在中国是不敢当梁上君子滴,因为他知道自己保准儿斗不过三大爷的火眼金睛。
菊墨正美呢,背后的山坡上猛然冲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直接就从石头上扑倒在地。菊墨嘴里咬了一大口的山草,呸呸吐净了才转头柔声哀求“樱,你轻点儿。”
从山坡上飞身扑下来的就是启樱,将菊墨扑倒在地之后,启樱顺势骑在他身上,举拳头就要打“把东西交出来!”
菊墨鸡贼,原本是背在背上的背包,启樱想着从后头偷袭,摘了背包就走;结果菊墨蹲在石头上朝追兵摆手的时候,竟然像是后头长了眼睛似的将背包给摘下来抱在胸前了!启樱都扑到他背后了才发现又被他给耍了,这才豁出去,骑住他就要打!
菊墨笑嘻嘻举手投降“轻点,轻点。疼,哎哟,疼啊”启樱先前受的药并不猛烈,菊墨将帕子向她捂过来的时候她虽然因为空间狭窄而没避得开,可是已经下意识自我保护,因此吸入的药量并不多。之前的药力发作,主要是因为盔甲内空气流通不畅造成。待得出了盔甲,再这样紧张地一路追着菊墨跑上山来,氧气供应充足,再加上她头脑极尽冷静,于是药力几乎便已经都解了。
药力都解了的启樱,对菊墨却也似乎更只是剩下了恨,看着菊墨还这么嬉皮笑脸跟她闹着玩儿一般,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菊墨说“轻点儿”她偏一拳一拳用足了力气砸下来——就算之前是药力作用,可是她也大致都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不光是眼前被他气得,她更是被自己之前的放浪羞恼到,她也说不清是恨他还是更恨自己,于是便一拳一拳地用足了力道宣泄出来。
可是菊墨挨了几下子,却依旧在笑。此时是启樱在骑着他啊,身上的疼便越发无法匹敌心中的甜蜜,他恨不得就这样儿了,她怎么对他都成,就连挨她的拳头也让他这样地甘之如饴。
两人打着闹着,山下却层层亮起了电筒的光。原来是警察开始搜山,寻找之前报警中出现的持枪歹徒。
当电筒的光划破山林中的幽暗,菊墨便不敢闹了。他急忙抓住启樱的手,低低喝了声“警察来了!”
启樱也恢复冷静,连忙收手。伏身在菊墨身上,启樱小心打量周遭,从电筒的光影距离来推断警方距离他们这里的里程,然后低声“分头走。你朝左,我朝右!”
菊墨心头轰然一热。启樱又说要分头走,可是她说她朝右——菊墨此前研究过路线,知道右边是一片断崖,奔逃起来极有危险。启樱纵然此时恨死了他,恨不得亲自一拳一拳砸死他,却还是将安全的路线留给他,而她自己要去走那条最为艰险的路。
菊墨就笑了,非但不跑,反而缠紧启樱的身子“我再不跟你分开!就算死,也一同死在这儿。就让警方这么一同抓着我们好了,我用我知道的一切与他们交换,让他们把你我关在一个牢房。然后就判终身监禁好了,我们两个就在一块儿,这样,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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