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心不在焉道,“我不知姑娘今日在,回头让丫头将见面礼,送到你屋里。”秋菊上前接过衣服和鞋子。
“夫人不必见外,喊奴家红袖便好。”
江陵觉得实在难受,便匆匆离开。回望之时,看见邬氏、高尔晴、红袖和白莲花,热热闹闹聊着天,预感到往后白府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果不其然,晚上白千里下值,看见府中灯火通明,再看见那辆玉兔马车,知道是高尔晴回来了。府中心腹下人,立马向他报信,说了今日发生之事。
当听到高尔晴给他带回一个漂亮非常的妾室,当时脸就沉了下来。来不及去给邬氏请安,就去到高尔晴屋中。
高尔晴回镇国公府前,把屋里砸了个精光,如今再进来,屋中的摆设竟比之前还要华丽许多。白千里心道:反正是她的嫁妆,随她怎么折腾。
一进去,果然就见到高尔晴身边立着个身姿娉婷、貌若芙蓉的女子,竟是太白楼的红袖!
“郡马回来了?”高尔晴激动站了起身,多日未见白千里,心中自然也是思念的。不过,如今有外人在,只好端着郡主的派头。
“嗯,郡主舍得归家了?”白千里口气淡淡。
红袖听着白千里口气不善,连忙上前行礼:“奴家见过白大人。”
“如今天色已晚,红袖姑娘何故还留在白府?如此多有不便,不如白某请人送你回太白楼,可好?”白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大人,这……”红袖万万没想到,白千里一进门,就要赶她走。方才见到他的那份欣喜,顿时荡然无存,泫然欲泣起来。
高尔晴听白千里所言,顿时也来了气:“郡马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与红袖姑娘曾有一面之缘,也知她身世可怜。如今,我作为妻子既替她赎了身,你也给人留个安身立命之所。”
“高尔晴……”还未等白千里把话说完,红袖已经跪了下来,哽咽道:“白大人莫要责怪郡主,一切都是红袖不好。”
“红袖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白千里道。
“还请白大人听红袖说完,”红袖执意不起,依旧跪着,“自太白楼那日相见,是奴家不识好歹,对您日夜思念。在街头邂逅郡主,便苦苦哀求于她。郡主可怜我,方才替我赎了身。您知我家族尽灭,只有一幼弟在宁古塔,此生都不知能不能得机会相见。”
红袖说着说着,眼泪便如珍珠般淌落下来,我见犹怜。
白千里本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见红袖哭成这样,只道:“姑娘,有什么事,站起来说便好。”
红袖摇摇头,哭着道:“奴家身份低贱,也不敢奢望得大人的垂爱。只盼着大人看在奴家命比纸薄,留我下来,哪怕端茶递水,做个粗使丫头也好。只求有个安身之所,否则,我这要是出去,怕是也活不成了。”
红袖这番话虽说是为了博取白千里的同情,但大都也是实话。像她这样一个容貌、才情出众的女子,又没有家人庇护,前脚出了白府门,可能后脚就落入龙潭虎穴。
白千里想想,也是不忍心,但高尔晴如此做派,实在让人恼火,不是平添麻烦吗?于是,他轻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红袖姑娘就在府中住下,好生伺候郡主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