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地翻江倒海的张郃随手抽了旁边的孟佗一耳光,
孟佗嗷的惨叫一声,怒目圆睁地看着张郃,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
他一个外地人,又是宦党,想要在世族林立的冀州混下去混出个模样,还真是得依仗张郃。
可恶啊,这种宦竖都能当车骑将军,我张郃为什么不行,不公平!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公平,张郃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发愤图强,一定要做出个模样来。
这次平叛,他也多少分润了一分功劳,
要是在北伐建功,说不定真能出人头地,
混到赵忠这年纪,未必就做不到车骑将军。
可是……
这次北伐的主事人刘备没什么根基,手下关羽张飞韩当周仓等人都寂寂无名,
沮授、田丰这样的也不过是落魄文士,他们要是能击败鲜卑的百战精兵,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一路上,张郃都很纠结,一会儿想热血一把,学田丰直接辞官投奔刘备帐下,以后靠自己的本事博取功名,
可另一边他又不肯放下到手的地位,一直到孟佗跟刘备辞行,他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看着刘备等人慢慢消失的身影,张郃有点惆怅。
“孟相,汝以为刘备日后如何?”
“此人英雄也,日后不可限量。”
“啊?”
张郃还以为孟佗会打打官腔糊弄过去,没想到他对刘备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为何?”
“这还不简单?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县令就能颇得天子青眼,赵常侍都要对他毕恭毕敬,
若是日后真如他所说天下大乱,此人率手下熊虎之士占据幽州,岂不是又是光武之事?”
“这……”
“儁义啊,此人乃英雄也,
君在我麾下虽衣食无忧,但可惜了君一身好本事,不若投靠刘玄德,日后不可限量。”
张郃一直瞧不起孟佗,没想到孟佗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不禁心中一暖。
“汝便放心我,我孟佗好歹是朝廷亲封的中山国相,治下宵小看在朝廷的份上也不敢欺我过甚,
儁义前途为重,莫要管我。”
张郃心中生气一股热血,激动地道:
“郃岂是见利忘义之人,孟相对郃至诚,郃愿随孟相左右,替孟相站稳这中山一国!”
“儁义大义,佗定不相背!”
孟佗激动的老泪纵横,和张郃四手紧握,心里却得意地狂笑起来。
哎,什么世家人,只要学武就特别好骗,这下张郃要对我忠心耿耿了。
·
“我说翼德,汝为何并无不服啊?”
回去的路上,关羽韩当周仓包括沮授和田丰都明显表示出去赵忠担任车骑将军的不满,纷纷口称大汉药丸,只有张飞乐呵呵地,依旧和赵忠聊的飞起。
“俺有啥不满,反正汝一把年纪也活不了几天,俺又年轻,日后早晚有当上的时候。”
张三爷的话一直都是这样直戳肺管子,赵忠很是无语,一时又说不出什么话。
刘备正好听见,皱眉道:
“三弟,不可胡言,赵常侍春秋鼎盛,身体康健,定能多活些时日。”
关羽也点点头,道:
“我等远征,要是赵常侍死了,再换上个年轻些的做车骑将军,只怕汝一时还等不到。”
孟佗的部队都在中山停下,现在周围都是刘备的手下,这兄弟三个损起赵忠自然也不会有丝毫顾虑,
眼看赵忠哭的心都有了,刘备心一软,道:
“算了,我们还是聊聊打鲜卑之事,天子一再催促,还给赵常侍加官,我等也须尽力才是。”
赵忠见刘备愿意聊正题,赶紧点点头,道:
“是也是也——封狐,尔过来,跟各位将军说说天子如何吩咐。”
封狐一路小跑跟过来,谄笑道:
“天子只催各位将军和祖宗早日进军,其他的倒是没有吩咐。”
“不是还说了些鲜卑内乱,有忠义之士欲投奔我大汉之事?”
“呃,”封狐谦恭地道,“天子只说忠义之士会主动联系祖宗,其他的倒是一概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