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王柔的干扰,刘备军很快就已经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代郡的治所代县。
从地图上看,代郡的治所设置颇为保守,
它的位置靠近上谷郡和涿郡,离桑干河也有一定的距离,
汉军可以沿桑干河布阵,和从北方杀来的敌人捉对厮杀。
但实际上,精通兵法的檀石槐很少选择从北方强渡桑干河和代郡的守军激战,
他往往选择以代郡西边的并州雁门郡为突破口,由西向东发动攻击。
这样一来代县的地位就显得尤其重要,若是代县沦陷,鲜卑的战马就相当于绕到了长城的背后,将彻底攻破汉军在幽州的防线。
和连在继任之后曾经试图从北边跨过桑干河直接攻打代郡,
但他的进攻遭到了王泽的竭力抵抗,损兵折将后,和连之后按照父亲的笨办法,先从并州的雁门郡下手,缓缓破坏汉军的防御体系。
刘备抵达这里的时候,王泽并没有像他的兄长王柔一样率领精兵出来示威,
这个仪表不俗的中年文士只穿了一件破旧儒袍,踏着草鞋,手里提着一条草绳,慢悠悠地从城里溜达出来,一双眼睛似乎已经看穿了周遭的一切。
“下官王泽,见过赵将军。”
他中气十足地冲赵忠大声呐喊,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对这个权势熏天的中常侍、骠骑将军低头的意思。
“久仰王府君大名,今日初见,当真是一表人才,真乃我大汉之柱石也。”
赵忠倒也还记得这次来的目的,他索性装作看不出王泽是想做什么,从马上跳下来,和颜悦色地伸手要去表演四手紧握。
可他手伸过去,王泽去把手上的麻绳递了过去,肃然道:
“泽才薄德浅,有愧天子重托,
既然赵常侍亲自来此,还请赵常侍把泽绑回雒阳,请天子发落。”
赵忠在路上早就想好了王泽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当下笑容更加灿烂,厚着脸皮道:
“忠之前在涿县误信小人谣言,竟对王府君有了疑心,当真是天大谬事,
这一路忠多闻王府君抵抗鲜卑奋勇杀敌之事,更和令兄王将军相谈甚欢,对王府君早无怀疑,
王府君若是如此,赵忠当真是惶恐了。”
王泽脸色平静,似乎早就预测到赵忠会这么说。
他点点头道:
“泽一心为国,多谢赵常侍体察了。”
他的目光越过赵忠,又准确的落在刘备的身上,
那双在战阵中几乎能摄人心魄的虎目精芒大作,看的刘备遍体生寒,
但他还是勇敢的瞪大眼睛,和王泽对视,脸上的表情也颇为平和。
“这位,可是陆城亭侯刘玄德?”王泽缓缓地道。
“正是,贱名不足挂齿。”
“嘿,我和檀石槐激战多年,深知此人厉害,足下能取檀石槐首级,大壮我军军威,
今日一见,果真不俗。”
王泽出身名门,说话很有章法,让刘备听了也颇为舒服。
他缓步走到王泽身边,低声道:
“备此番来,是有大事要托付于府君,因事情机密不欲让人知晓,所以和赵常侍找了如此荒诞不经的理由,还请府君千万不要动怒。”
“是和连之事吧?”王泽随意地道。
刘备眉毛一挑,道:
“王府君如何知晓?”
“嘿,都是领军之人,如此谋划,我还是略懂一二。
只是……我都能猜到的事,和连未必就猜不到,
玄德真有信心,能瞒过和连那厮,让他将主攻的防线重新放在此处?”
还真能猜到……
刘备本来就没指望这个笨办法能瞒过所有人,可是这么快就被王泽揭穿,他还是略略有些不甘。
是不是演习没有演全套,应该把王家兄弟再狠狠得罪一番再说?
王泽不咸不淡地和赵忠又聊了几句,然后请几人入城,
一路上,城中不少民众都对朝廷的天使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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