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对不起你。”
“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要再说了,我祝你们两个幸福!”耿志远大气的挥了一下手,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一拐弯不见了身影。
“我去取钱,你快去打饭!”耿志远一走,张有为立马来了精神,一边朝徐蓉嚷着,一边飞奔出了宿舍大院。
“我的选择对吗?”两个男人奔向不同的方向,徐蓉望着他俩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耿志远无精打采坐上33路公交车时已经六点多钟,正值下班的晚高峰,公交车上男女老少挤得满满登登全是人。
一手抓紧车顶扶手,耿志远怅然望着窗外,失恋的伤感渐渐涌上了心头。他毕竟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大男孩,还没有经过社会熔炉的锤炼,心志仍然有些稚嫩。再加上两年多的感情说断就断,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叔叔哭了!”旁边座位上一个小男孩突然指着他对自己妈妈小声说道。
年轻的妈妈瞅了耿志远一眼,低头对儿子温柔道:“叔叔肯定遇到伤心事了,别指着人家说话,不礼貌。”
“嗯!”小男孩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耿志远,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尽是孩童的纯真。
耿志远感激地朝着小男孩勉强一笑,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失恋就像一处伤疤,越揭越痛。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把它埋藏在心底深处,用时间这剂良药让它慢慢愈合。
除了失恋,耿志远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缺钱。跟张有为想象的完全不同,耿志远并没有几个钱,实际上比他还穷的可怜。
八月份来设计院报到时,耿志远身上只带了两百多元现金。省院本科毕业生见习期工资每月大概有三百多元,另外还有四五十块钱的误餐补助。
工资由财务部门按月打到个人工资卡上,误餐补助则由每个科室办事员从财务领出后分发。因此一进设计院,他身上又多了接近五十块钱现金。
九月初给徐蓉置办全身新衣服花去了大约两百多元,到现场实习时,耿志远身上只剩下不到十元钱。好在去了现场管吃管住,几乎不需要自己掏钱。加上耿志远不沾烟酒,也不好打牌,因此这点钱节省着用也勉强支撑下来。
今天来找徐蓉之前,耿志远口袋里只剩下四块多钱。他原本计划着找到女友后,把工资卡上的钱取出来给双方父母买点见面礼,剩下的带在身上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徐蓉不但变了心,还把自己的工资卡交给了张有为这个无赖,一切打算就此落了空。
几天后便是国庆节,回家的火车票需要二十多元,加上这几天的生活费,怎么也得有个四五十元钱才行。如今之计,只能先找人借钱度日,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后再把钱还给人家。
到站下了公交车已经是七点半多,天色已黑,耿志远从单位旁边的小卖部花了一块四毛钱买了两包华丰方便面,权且充当晚饭。
东海省化工设计院位于主干道宁山路东侧,七层办公楼坐北朝南。办公楼正对面是辅助楼,东侧是家属楼,西侧是写字楼,四座建筑物围成一个口字,中间是绿树成荫的一方院落。
设计院的正门设在面向宁山路的写字楼下,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情绪低落的耿志远缓步踱进了大门,手里捏着两包方便面直奔南边的辅助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