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教导道:“进了冬季就是火锅的天下,有我朋友的特色锅底和调料,咱们的火锅牌子肯定能打响。如果一年平均下来每月能够纯挣两万,你算算咱能分多少钱?”
每月两万一年就是二十四万,庞冬占一半的股份,分红能得十二万元。一年十二万元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庞冬越想越美,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老耿,你是怎么打算的?”
耿志远道:“这月底把挣的钱再投到股本里,用于购置火锅用的东西。”
“要是于庆贺不同意呢?”
“那就咱俩投,他的股份跟着稀释。”耿志远横眉立目道。
庞冬一拍大腿:“那好,老耿,我同意这么干。”
庞冬话音刚落,包厢门忽然被推开,小张慌里慌张闯进来道:“冬哥,不好了!有人上门收保护费!”
保护费!?耿志远和庞冬倏地站起身,跟着小张走出包厢来到了门厅。大厅里,一个流里流气的光头汉子叉着腿大喇喇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个胳膊上描龙画凤的纹身壮汉。王瑾正跟那光头你一言我一语地呛呛着什么。
九十年代末期,宁城社会治安情况不算太好,黑社会猖獗,向商家收保护费是常有的事,并不算稀奇。庞冬抬腿正要过去帮媳妇忙,耿志远一把拉住他道:“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庞冬虽然担心女友,却也知道此时过去除了干仗别无解决办法。又等了十几分钟,王瑾方才把那三尊大爷好哄好劝的送走了。
“附近的一群地痞流氓,为首的那个光头外号杨老五,他们每月要收咱五千元保护费。”王瑾不好意思道:“我讲到了三千块,你们俩觉得行吗?”
王瑾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耿志远自愧不如,称赞道:“王瑾真厉害,这事我干不了,换我只能跟他们干仗了。”
王瑾见他夸自己,嘻嘻笑道:“我也害怕,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谈呗。”
“三千块?太多了吧?”庞冬肉疼道:“咱们拼死拼活挣点辛苦钱,凭什么白白送给他们?咱们报警不行吗?”
餐饮行业最怕惹上黑社会,轻则泼粪刷漆砸玻璃,变着法恶心你,重则砸店伤人。报警只能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况且杨老五他们就是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逐步成长起来的,报警若是管用,他们就不会找上门收保护费了。
“咱们做买卖求的是和气生财,杨老五他们是浑不吝的地痞流氓,专门找人麻烦。如果咱不交钱得罪了他,后果只有两个。”耿志远竖起食指道:“第一,他们弄得咱们店开不下去,关门大吉。第二,咱们打服了他,继续开店挣钱,还能成为这一带的老大。”
杨老五手下有一帮要钱不要命的打手,渝湘餐厅只有十几个打工挣钱的店员。战斗力和战斗意愿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不用打结果也很分明。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庞冬气愤道:“平平安安做个买卖也不成。”
“现实里没有完美的社会,哪里都会有坏人。”耿志远哼道:“咱们也得做两手准备,没有武力保证,他们一旦把你当成待宰的羔羊,就会变本加厉。”
“老耿你说,咱们怎么办?”庞冬此时方才体会到几人合伙的好处,有难处一起想办法,比独自一个人犯愁强得多。
“以后招人的时候我过一下眼,尽量招些手脚利索的年轻小伙子。”耿志远冷笑道:“要是把咱逼急了,别说杨老五,就是纵哥也得给咱面子。”
纵哥是宁城势力最大的黑社会老大,控制着宁城房地产、水产、蔬菜、娱乐、物流等多个行业,据说资产上亿,手下有好几百马仔。
“杨老五哪能跟纵哥比?”庞冬瞅了瞅四周,小声道:“纵哥下手心狠手辣,前一阵宁西有个老板得罪了纵哥的朋友,他派了几十个手下当着那老板面砸了他的铺面。”
“这么狠?太吓人了!”王瑾失声道。
“砸了人家的店,你猜怎么着?”庞冬佩服道:“那老板还得拿着钱和礼物来咱这儿向纵哥赔罪,要不然他们全家都得玩完儿。”
“怎么?你羡慕他吗?”耿志远见庞冬说的眉飞色舞,有些不快道。
“我羡慕有什么用?”庞冬叹气道:“我既没他那么多钱,也没他那么多人。”
耿志远脸色一变,严肃道:“小冬,听你的意思,你要是有钱有人也想学他?”
庞冬见他脸色严肃的吓人,陪笑道:“不是……老耿,不至于这么严肃吧?”
耿志远冷冷哼了一声:“他走的是不归路,你要是学他,王瑾将来怕是要守寡。”
王瑾气得踢了庞冬一脚,他赶紧告饶道:“我是说着玩的,不会跟他学的。”
“咱们是高级知识分子,哪能跟地痞流氓学?王瑾可得看好他,千万别让他走了邪路。”耿志远叮嘱道。
王瑾感激地点头道:“耿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会死死看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