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园躲在武松身后,不转眼地看他。
石秀身边的小弟倒都还记得潘小娘子的“义举”,此时都恭恭敬敬跟她打招呼。
而石秀心中矛盾到了极点。他在这世上有不少痛恨的女人,有的死了,有的偏偏活得好好的。而这个活着的女人偏偏救过他,还弄得尽人皆知。再看她那张狐狸精笑脸,还故意跟武松挨那么近,简直要膈应死。脸上肌肉抽动着,最终轻轻“哼!”一声,跟武松一拱手,转身就走。
武松还不解呢:“兄弟,这么着急干什么?”
鲁智深凑过来,自作聪明地解释:“他养伤养久了,手痒,巴不得去打架!”
大和尚负责前去征讨曾头市,此时提着兵器,骑着一匹最壮的马,那马的腰已经快被压塌了,呼哧带喘的冒粗气。
和潘小园比邻而居这么久,大和尚也有点舍不得,嘱咐了好几句:“东京城里花花肠子人多,你们孤儿寡母的可得小心,别让人骗了!”
潘小园甜甜的答应了:“师父放心!”顿了顿,又想起什么,笑道:“奴家已经安排好啦,我那里的清酿甜烧酒,以后张青大哥会给师父常备着,一个月给师父送来一次。”
鲁智深喜出望外。本来还担心她走了,自己这边断粮了呢。
笑眯眯的,大手在贞姐脑袋上一拍,跟小丫头说了句悄悄话:“东京大相国寺的菜园子地里,让洒家埋了二十几贯钱,当年跑路跑得急,没拿走。喂,等你到了东京,把那钱挖出来,给你当零花。”
贞姐又惊又喜,笑道:“谢谢师父!不过,要是那钱让别人发现了,取走了,怎么办?”
鲁智深大怒,禅杖一挥:“谁敢!”
大和尚手里的水磨禅杖十分粗长,赶得上王矮虎一边高了,眼见非常沉重。他手一挥,胯下的马跟着一个趔趄,不堪重负。
武松嫌弃地看一眼,帮鲁智深把那禅杖提在自己手里。
那马的腰杆子一下挺起三分,感激涕零地喷了一鼻子泡儿。
鲁智深道:“谢了啊兄弟。”
潘小园从没瞧过和尚的禅杖,此刻免不得好奇,凑上去左看看右看看,又摸摸,大言不惭地请求:“给我掂掂。”
武松瞥她一眼,淡淡道:“你拿不动。”
潘小园跟他半开玩笑:“瞧不起我,我最近天天练俯卧撑。”
武松于是笑道:“那你拿稳了。”
说着把禅杖朝她一丢。潘小园没想到他那么爽快,一点缓冲都不给。急忙退一步,来个猴子捞月,双手迎上去用力一抓。
谁知那禅杖的动力丝毫没有减少,压着她的胳膊就下来了。眼前一阵黑,顷刻间就泰山压顶。她忍不住尖叫一声。
身子一紧,下一刻才发现眼前依然是清平世界。那禅杖早就让武松收回手里,顺带把她扶稳站直了。
武松无辜地笑笑:“我说你拿不动吧。”
潘小园彻底没脾气,愁眉苦脸问:“你不早提醒一句!这棍子多沉?”
“不知道,要我问问去?”
潘小园赶紧摇头。算了吧,丢人丢两次。
不过武松还是认认真真估算一下,告诉她:“应该比你轻一点。”
这是什么计算方式。潘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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