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已經是裡外三層擠滿了人,她也過不去,就遠遠地瞧着。
那位公子已經被人扶到了床上,眾人正說着要請大夫。等了一會兒,男子才勉強睜了睁眼,越过七嘴八舌的人们,瞥見站在最外邊的阿離,氣若游絲地開了口:“多謝各位,在下并沒有什麼事,興許是太累了...”又勉强撑起身子,好能望向阿離,“最外面的那位姑娘乃是我的摯友。她自會照顧我的...還請各位回去吧,別掃了大家賞燈的興致。”
大家見他已經完全清醒,也就放心散了。當然不會忘記留下了這位“摯友”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男子抬了抬眼,待屋裡只剩二人,冷笑道:“沒想到如此美麗的姑娘,竟如此狠毒!”
“不,不...那只是些巴豆粉啊,我并沒有要下毒害你啊..”支支吾吾地,手不自主地擰着衣角,“...再說,再說,你怎知,怎知是我呢...”自覺理虧,聲音已然是小得聽不見。
“看你神情便知!”男子無奈地苦笑道:“下毒之人,竟還不知道所下毒為何物?你一個小姑娘,涉世未深,讓人騙了也不知道。”
但见他双眉紧蹙,依在床边,似是非常难受。阿離又慌又愧,快步輕輕走到床邊,俯下身來,“公子,可有小女子能做得到的,盡管開口。”男子躺了回去,並不做聲。
“公子這毒,真的,真的不用請大夫瞧瞧!?萬一你,萬一你...”胡思亂想起來。“在下死不了!”男子強壓着怒氣說道:“姑娘也莫要自責,這毒自己能解,但需要三天。勞煩你這三日與我送些飯食即可。”
少女趕忙點頭說是。
看他的面色依然非常蒼白,她也不忍離去,起身又回來,小声自言自语着:“也不知,是什麼毒...”
“姑娘,真想知道?”
他挑了挑劍眉,突然起身凝視着對方。眼神迷離渙散,直望得少女心裡“咯噔”一聲,恍惚中聽得三個字,“相思引”。
“相思引?”,女孩一臉天真,不知為何。
“另一個名字,合....欢....散....怎麼,還不走?!”
“啊!”阿離被嚇得驚呼到,一溜煙跑到了屋外,關上了房門。
驚魂未定的少女,又羞又虧。隔了好久,才用低的只有屋內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隔着扇門悄悄地:“公子,這位公子...實在,實在對不住,那個,那個...”突又猛地想起了什麼似的,略微提高了嗓音:“公子,公子可否願意讓小女子,把這,這屋子上鎖啊?”極不好意思地抿抿嘴,“一來,是怕人打擾公子;再者,也是為了公子清譽...”
過了半晌,門縫里擠出兩個字:
“....隨便....”
“還不知,不知公子姓名?”
又等了半晌,門縫里才飄出一句話,
“在下姓陶,名惜,道號惜然。”
“道號,公子原是修道之人。不知師從那裡啊?”
“九華山,玉虛觀。”
------玉虛,竟是這天下第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