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瞧,確實覺得有東西在裡面,好奇地用掃把撥撥,原來就是那把玲瓏劍。
此時已化為手掌大小,像個小娃的玩具般。她看著非常喜歡,輕輕拾起來,用帕子溫柔地包好。
“水嬋!”後面廊下大丫鬟厲聲叫嚷着:“在那裏發什麼愣呢,還不趕快幹活去!”
女孩趕忙把寶貝藏好,小小的也不容易察覺,又開始認真地推起滿園的雪堆。
大雪连夜降落,日间放晴,就这样连绵不绝好几日,洞庭湖的水面都罕见地结了冰。
饕餮楼的生意越发惨淡,米老爺却不知悔改,反而像着了魔般打發人凿冰取鱼。渔夫们也都怨声载道,却不敢得罪。
马公子与芷彤一直歇息在霞影居,因冬天并不适合赶路,柳小姐也不多问,就安心待着。
她其实并不知道将来的日子要如何,柳家已是败落,爹爹犯了大案,婉柔也没有消息,便是过一日是一日吧。难免时不时伤心,泪痕满面,却倔强地用衣袖擦掉,不让他瞧见。
偏偏这位马公子是個極心細之人,又怎麼会不知道呢。
他剛走進屋,就望見女子在花窗边黯然神伤。索性又轉身出去,笑嘻嘻地端了釉里紅的茶壺茶杯來,輕輕放下:“玉墨書僮,過來嚐口茶啊!”
女子才回過神来,強忍着心傷:“公子,早上去哪里了?”溫柔笑笑:“可讓我好找呢!”
“.....掃雪,烹茶啊!....”
她抬眼瞧瞧男子,藤黃袄,秋香绿围领,趁得眉眼越发清俊,心想他哪里像是掃雪的人呢。再低頭看看釉里紅的茶具,知道霞影居可沒有這麼好的東西,定是包袱裡的。
芷彤輕輕抿口茶,清咧清甜,與在家時和婉柔制的花茶不相上下,忙問是哪裡得来的。
吟墨笑道:“是何種茶又有什麼關係,最要緊的可是泡茶之水!”坐下來,也端起杯子抿了口:“用來烹茶的水,山水為上,江水為中,井水為下,雨水和雪水最為難得。正所謂,建溪茶葉天下絕,香味欲全需小雪。”
芷彤並不懂這些,只覺得他說的都很有道理,認認真真地聽着。
“何況這還是腊梅上取下的雪,可以清熱解毒,活血舒筋。”
“竟有如此多的好處啊!”
“那是自然....”
“可是....”望了望窗外,“我看這裡的腊梅都只開在極高處呢,公子是如何取得?”
“.....这....”
“...哦,公子是修道之人,是不是會仙法啊?”
“....这....”
清冷陽光點點,映着晶莹白雪璀璨生辉。有不知名的灰褐色冬鸟飛落在窗外梅花枝上,探着脑袋,抖舞羽翅,彷彿在倾听屋内人的温柔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