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来过的记忆。
老匠人注视着那个烛台,又或许是在注视着秦隐的手,也不知在想什么,安静的没有说话。
“呶,拿钱吧,木柴120文,树墩60文,木牛您给加到了40文,承惠一共220文铜板。”
秦隐将那刻着繁花纹路的烛台安稳放在桌子上,笑的干净阳光,当然如果不去看那伸的笔直的手掌。
老匠人收回视线,眯起眼睛看着秦隐,直至秦隐心里开始有些发毛才慢吞吞开口,“老秦家的小子,你做木匠么?就凭这不抖的手,你……”
“不做。”秦隐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每次来都来一套这种流程,这老头子怕是脑子有些不大好用了。
老木匠笑呵呵没说话,那浑浊的眼睛看了秦隐一眼,啧啧感慨着,接过木头转身走了。
“我老孙头的手艺,多少人想学。”孙木匠的感叹声故意说得很大。
按照以往的惯例,秦隐仅仅是摇摇头便走了,不过这一次秦隐却是罕见的回了一句。
“我有正事要做,没兴趣学这个。”
“你要干什么?”老木匠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扭头问道。
“我要去天上。”秦隐指着天空,此时的态度倒是颇为认真。
怕是被一脚踢傻了吧?
“臭小子赶紧滚。”
老木匠冷哼一声,直接将秦隐轰走。
秦隐哈哈大笑着从木匠铺走出,掂了掂手里这220文,省着花够秦赵氏吃一个月好的了。
她没回来,那自己于情于理也该看看,毕竟两人相依为命。
至于妖女给的那锭银子,等回来路上兑了吧。
否则没法跟秦赵氏解释这钱怎么来的,秦隐也不想总听一个老妇人在耳边唠叨。
……
此刻距离木匠铺约两千步的一家药店,正有名老妇人一瘸一瘸的走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秦赵氏,本医馆的药也仅仅能帮你止痛,你也不开活血的药,也不开理气的药,更不肯在本馆做推拿,说句狠心的话你这腿彻底瘸掉也就这几天的事!你可想好了!”
听到身后的一名药童不满的话,老妇人慌忙抬起头,“不碍事,不碍事,老妇的腿不碍事。”
“唉,你好自为之吧,真要瘸了可别怪到我范家医馆头上。”
药童没再多说返回了医馆。
这老妇人面色虚弱的擦擦额头汗水,继续一瘸一瘸的向前走去。
中午这些许的时间她还能试着接两个缝补的活。
儿子最近懂事了,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她比什么都开心。
若不是……若不是最近的事情,她早就把本月的工钱带回家了。
现在甚至她只能勉强维持着不亏。
可是想到见不到儿子,更没法给儿子买些进补的食物,秦赵氏就一阵悲从中来。
“是娘没用啊,呜~~”
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心挪动,短短百步的距离,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小破摊子摆在了树荫下,秦赵氏坐在露出的树根上,每当看到一人经过便喊一声:“针线缝补,两文一件。”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秦赵氏似乎已经习惯这样。
突然,一道阴影遮挡了秦赵氏的视线。
老妇人惊喜抬头,但表情瞬间僵硬化作恐惧。
“赵、赵管事。”
面前那人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低头看着那地上写着“缝补”字样的麻布,伸出一只脚踏到上面,而后缓缓碾动。
“我说你这瞎眼老寡妇,是不是……偷的那五两银子,不准备还了?”
声音如刀,字字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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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总是没人评论,这样老当很难嗨起来啊,码字都不带劲儿了…( ̄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