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都备好了。秦雨楠的丫鬟要给她包扎,被秦四郎拦住了。他捧起妹妹的小手,皱着眉给她处理伤口。
“怎么回事?”三太太冷了脸,看着屋子里的几个陆家的姑娘们。
陆家的几个姑娘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还是陆佳蒲鼓起勇气,说:“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秦妹妹。”
秦太太忙笑着说:“不打紧的,一定是我们家的楠楠又调皮了。”
“是我不小心摔了,不关陆家姐姐们的事儿。”秦雨楠抬起头来,急忙辩解。她眼眶里还有泪珠儿呢,声音里也有一丝颤音。
秦锦锋揉了揉妹妹的头,心疼地说:“咱们雨楠最勇敢了。”
秦雨楠朝着秦四郎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都伤成这样了,还替你的几个姐姐们说话!”三奶奶笑着走过去,把秦雨楠夸了又夸。她心里却松了口气。
秦雨楠手上的伤并不深,只是划了一道口子。可是姑娘家的皮相是一点都伤不得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一星半点的疤。
三奶奶是担心这一个小小的意外影响到秦四郎和陆佳蒲的婚事。只不过这么短短的相处,她对秦四郎的印象好得不得了。好似已经认准了这个准女婿。
如今见到秦家太太也并不介意的样子,三奶奶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瞪了两个女儿一眼。
陆家对秦四郎满意,秦家对陆佳蒲也是万分喜欢。这婚事基本就敲定了。只不过大户人家说话做事总是要留一线,心意全靠一字一句之后的揣摩。若说明面上,那又是什么都没有说。如今不过是两厢有了主意,等到秦家之后还需要再聘媒人,请帖纳吉,一律按照程序来走。
接下来的日子,秦四郎时常来陆家做客,借着找陆无矶的名义,多次邀陆家的姑娘们赏花议诗。虽然主要是邀陆佳蒲,可是陆家其他姑娘们总是得一并作伴才能避嫌。
方瑾枝也去过一次,后来实在是不想面对总是冷冷打量她的陆无矶,最终以身子不舒服为名将事情都推了。
等到秦家的媒人到了,两家将婚期定下来后,秦四郎便不方便再过来了。
方瑾枝打算亲手绣一幅披锦送给陆佳蒲,毕竟在陆家的众多表姐妹之中,陆佳蒲是最初对她好的那一个。
“姑娘,您都绣了一天了。该歇歇了。”盐宝儿捧着茶水端进来。
方瑾枝望一眼窗外的天色,阴沉沉的。时间竟过得这么快。她将针线收拾好,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然后趁着盐宝儿背过身去的时候,她揉了揉胸口。
她最近胸口总是涨得很,还隐隐发疼。
“姑娘,”米宝儿掀起帘子进来,“垂鞘院那边来人,说是三少爷请您过去一起用晚膳呢。”
“好!”一听到别人提前陆无砚,方瑾枝心里就觉得欢喜。一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三哥哥了,方瑾枝心里的欢喜就快要溢出来了。
因为方瑾枝晓得陆无砚为什么喊她过去——明天是她的生辰。
“三哥哥!”方瑾枝小跑着钻进垂鞘院,风将她的石榴红褶裥裙吹起,宛若一支鲜红的鸢尾。
“慢一点。”陆无砚站在檐下,等着她过来,牵起她的手走进屋子里。
“今天是不是有好多好吃的呀?”方瑾枝侧过脸,仰着头望着陆无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