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她。
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叶萧忍不住回头。长公主的书房门扉紧闭,小轩窗半开着,露出长公主坐在长桌边的背影。
她又在处理政务吧?
这个女人永远都那么忙,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叶萧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记忆中的楚映司。不,记忆中的楚映司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她是整个皇城公子哥儿心中的耀阳,她总是高扎着马尾坐在马背上飒爽地笑。可是她也会如寻常小姑娘那样为了死去的小兔子哭,她也会撒娇讨一串甜甜的糖葫芦。
后来,她嫁给了陆申机。
再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坐在马背上,可是马背上多了个陆申机。她高扎的马尾已经改成了半偏云鬓,她转过身望着身后的陆申机,眼睛里是新婚的甜蜜。
他只能苦涩离开,远走他乡,离开处处有着长公主身影的皇城。直到几年后宫变。他匆匆赶回皇城,再见到长公主的时候,她一身繁复的宫装,手执宝剑,威严而立。
这些年他脑海中总是浮现马尾轻晃的长公主,她偏着头,笑着问:“叶萧,你教我射箭好不好?”
她的笑在他的每一个午夜梦回间流转,永远挥不去。
可惜,最后教她射箭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大概是陷入回忆中太过专注的缘故,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叶萧竟是比往常反应迟钝了许多。他堪堪来得及停住脚步,整个人就被绳索倒掉起来。
一双脚出现在视线里,然后是腿、身体,直到露出陆申机的脸。
叶萧吐了口气,说:“陆大将军,你该不会因为我在长公主的书房里待得久了会儿,就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吧?”
陆申机咧咧嘴,他在叶萧面前蹲下,笑着说:“是,怎么着?”
“你倒真是诚实!”叶萧也笑了,气笑了。
陆申机索性坐在地上,他抱带着的一坛子酒朝叶萧递过去,问:“喝不?”
“哼,我可没有倒着喝酒的本事!”叶萧没好气地说。
“哦。那我就自己喝喽!”陆申机应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喝起酒来。
叶萧倒挂着看他喝了半天的酒,无语地说:“陆申机,怎么说你都是大辽一品的上将军!虽然是曾经的!可你如今就这样整日有家不归,像个地痞无赖一样守在长公主院外?”
陆申机举着酒坛子的手一顿,又当做没听见一样继续喝酒。
接下来无论叶萧又说了些什么,陆申机全都当做没听见。他将一坛子的酒都喝光了,又将空酒坛子一扔,拍拍屁股走人。
“陆申机!”叶萧大喊了他两声。
陆申机头也没回地摆摆手,笑道:“不用送啦!”
直到陆申机走远了,叶萧才从袖中甩出匕首,准确无误地将绳索射断。他落下地来,愤愤然地理了理袖子。他望着陆申机离开的方向,不得不赞同长公主的话。这个人真是……傻不愣登!
陆申机走到长公主别院门口的时候,陆无砚的马车刚到。
陆无砚从马车上下来,又将里面的方瑾枝扶下来。
“三哥哥,这就是长公主住的地方?”方瑾枝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的院落,这儿比起温国公府来说,要寒酸许多,只不过有侍卫将整个别院护住,带着许威严的味道。
方瑾枝原以为长公主住的地方一定十分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