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方瑾枝一甩手,陆佳茵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倒,她羞恼、仇恨地望着方瑾枝,眼中迸射出死仇般的怒火。
“方瑾枝!我要撕烂了你的嘴!”陆佳茵作势就要冲上去。
“够了!成何体统!”三老爷爆喝一声,唬得陆佳茵生生顿住脚步。
坐在远处始终没吭声的陆佳艺被三老爷这一声喊,吓得身子一抖。五奶奶急忙拍了拍陆佳艺的手,安抚着她。
三奶奶也急忙起身,把自己那冲动的女儿拉回身边,她讪笑着对三老爷说:“我们佳茵是个孝顺的孩子,看见我受了委屈这才冲动了,父亲您别责怪她。”
她又狠狠捏了一把陆佳茵的手,陆佳茵红着眼睛对三老爷说:“祖父,是佳茵冲动了……”
三老爷狠狠训斥了几句陆佳茵,将她莽撞的性子批得十恶不赦,直接将陆佳茵委屈地训得落了泪。她又不敢在种场合哭出声来,只好死死低着头努力憋着。
“好了,老爷消消气。”三太太给三老爷递过去一杯茶水。
三老爷舒了口气,喝了凉茶,脸色才好看一些。
等到三老爷的情绪平缓了一些,方瑾枝才望着三老爷,问:“外祖父,瑾枝有一件事情很不明白。既然这些年三舅母因为我方家的那些田庄、商铺受了这么多操劳,如今我既然想亲自接手,也是为三舅母解忧,那三舅母为何不答应呢?”
说到最后,方瑾枝的目光落在三奶奶的身上。
在方瑾枝那双剪潋明眸里,三奶奶看出了一抹成足在胸的谋划。
“更何况……”方瑾枝顿住,她转头去喊立在角落的盐宝儿。
盐宝儿匆匆赶过来,将原本收在琵琶袖里的厚厚一摞信札、账本递给方瑾枝。
“更何况,三奶奶在打理我方家商铺、田庄的时候打理得并不好!”方瑾枝朗声说,“作为方家遗女,瑾枝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让父亲、母亲生前苦苦经营的铺子被好好对待!不求将生意做大,但求不坏了我方家的名声!外祖父,酣香酒庄是我使了小聪明要回来的。为什么?因为瑾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三舅母竟然在我父亲生前苦苦经营的酣香酒庄里卖掺了水的假酒!那些和父亲合作了十几年的酒楼、酒馆、酒肆全部拒绝和酣香酒庄继续合作下去!自从瑾枝接手了酣香酒庄以后,只做了一件事……让管事挨家挨户地道歉、赔偿,赔掉了瑾枝近万两白银!”
“有这等事?”三老爷听方瑾枝这般说,也是震惊的。
就连三太太也惊了惊,她看向三奶奶的目光带着疑惑。她的确一直不喜欢方瑾枝,也是因为她不喜欢方瑾枝的母亲。听方瑾枝说出这样的话来,三太太也吃惊不小。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酣香酒庄只是一个意外,其他的生意打理得都很好……”三奶奶心里很慌,她好像隐约意识到方瑾枝的路子了,但是那想法十分缥缈,很快就飘走,让她根本没有抓住。
“倘若一个酒庄可以说是巧合,若是其他生意也出了问题呢?”方瑾枝缓缓道,“我们方家的生意遍布茶、酒、丝绸、玉石、胭脂、米粮、兵器等各个领域。而这些生意全部出了问题。”
“你胡说!”三奶奶气急败坏地指着方瑾枝。
方瑾枝没有理她,她只是打开盐宝儿摆在她面前的账本中的第一个,递给三老爷,道:“这是玉石的账本,父亲在时,宫中妃嫔所戴的玉石首饰有近三成出自我方家。然而近两年,已不足一成。”
方瑾枝递上第二个账本,道:“方家的丝绸生意并不大,但总是盈利的。然而自从三舅母接受了丝绸生意以后,盈利一年不如一年,这两年已经开始亏损。”
方瑾枝递上第三个账本,“胭脂生意和丝绸生意差不多,所幸还没有开始亏损。如今宫中几乎不见我方家的胭脂。民间所卖的胭脂收益也在逐渐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