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雪衣看的出来,罗浮仙是极疼叶英的,要瞒着叶孟秋给叶英光明正大的送东西,大概也不是难事,只是现在她也不可能去问罗浮仙,权宜之计,也只能拿叶孟秋这个渣爹当好爹了。
叶英怔了怔,看着雪衣手里的那杯水和桌子上的饭菜,仍旧没有动,雪衣只好继续道:“再说了,便是庄主没有允许此事,我却从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样子中看的出来,庄主对大少爷恐怕是有所误会的,只是大少爷不知道该怎么跟庄主解释罢了。”
“如今庄主因误会而罚了大少爷,已然是桩憾事,大少爷若不好好保重自己等到能跟庄主解释的时候让庄主释怀,有个万一的话,岂不是让庄主更加遗憾?”
其实雪衣真正想说的,就是叶孟秋生气遗憾什么的管他去死,庄花你要好好的活到风华绝代的年纪才好呀,可是是现在叶英心里在乎的除了叶孟秋大概就只剩下剑法了,所以……
“更何况,虽然我不知大少爷想做些什么,但一切事情包括‘想象’这些都是需要体力和健康的,若您不吃东西,生了病,脑子浑浑噩噩,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跟庄主交代呢?”
叶英注视着饭菜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动摇,是了,总有一天,他会向父亲交代他今天“木讷”的原因,口若不会说,便要身体力行,他的剑法还没有完善,他需要思考,需要实践,父亲的这个惩罚之于他的将来和藏剑山庄的将来都是不利的,所以,他暂时的违逆父亲,并不伤天害理,父亲最大的目标,不就是让藏剑山庄能够长久的存在下去么?
终于,他从榻上站起身,往案边走去。
看着他动作的雪衣终于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罗浮仙,二人脸上都有了笑意,罗浮仙抬手示意她伺候叶英吃饭,雪衣回过头,把饭菜从托盘里端出来放在了案上,好在如今尚在夏季,饭菜凉的不快,雪衣也没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此刻叶英吃起来也并无不妥。
让雪衣感到有些痛苦的是,这个时代,桌案是在太矮,叶英此刻是跪坐在案边的,而她给叶英“上菜”时,也是跪着的,好在收拾好将筷子递给叶英之后就没她什么事,她可以站起来到叶英的斜后方去。
一连喝了好几杯水之后,叶英才开始动饭菜吃,顾忌着他久未进食,雪衣端来的量不是很多,叶英吃的虽然很文雅但是也很快,他搁下筷子的时候,雪衣便转过来收拾碗筷,再度跪下的时候,她十分的想念冬天,因为冬天的话,她可以学小燕子戴“跪的容易”,现在戴,那是遭罪。
正低头拾掇东西,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雪衣一愣,抬起头看叶英,有些反应不能,这是……庄主说话了?一眼看去,果然见叶英清亮亮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好奇,而且厅里除了他们俩之外没有别人。
好吧,即使是那个看起来总像是要要飘然远去的庄花,幼年也有如此可爱和好奇的时候呢。
“雪衣,我叫叶雪衣。”她带着笑意回答。
☆、第3章叶英的迷惘时代
那日之后,雪衣就搬到了君风院鸿煊阁的一间小屋子里。说是这样方便,当然照顾叶英的当然不会只有她一个,她只管叶英会直接接触的事情,叶英喜静,其他人便住在君风院的佣人房里。
叶英依旧很少说话,最常做的,仍旧是抱着他的小木剑看着庄里的某处风景发呆,或者说,他在思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怎么完善他的剑招,也许是在跟想象中的对手实战,也许,他什么都没想。
叶孟秋也仍然会定时的叫叶英去考察他的进度,而叶英回来的时候,便是带着惩罚,有时候还是禁食,但这等同于白罚,叶晖在那次之后总会关切的送来饭菜,毕竟,罗浮仙不能每次都照顾到,雪衣的身份做这件事也会为人诟病,叶英每次都会吃饭,然后安静的听叶晖的忧虑和絮叨。
而在一旁的雪衣有时候会想,叶二少爷这么的啰嗦鸡婆,曲大教主看上他的原因,不会是安全感作祟吧?毕竟,做了近二十年的孤儿,突然有这么个人各种关心,又长得非常不错,即使是比自己大上十来岁,也会喜欢上吧。
只是现在,雪衣觉得叶二少爷只是对剑术不胜其烦巴不得他大哥也好三弟也罢赶紧都统统开窍未来继承藏剑山庄让他从被逼学剑的情况下解脱吧,藏剑山庄这个责任让他鸭梨山大承受不起。
有时候是罚跪祠堂。
这种时候并不是很多,雪衣也会跟着去,按理说祠堂是不允许女人进的,但如今她年纪尚小,又不是叶家什么重要人物,所以对此并没有什么忌讳,故而她一旦听说叶英被罚跪祠堂了,便会收拾一些御寒的衣物和药物去祠堂伺候叶大少爷,务必照顾着他别落下病根了。
时间就这么过了两个月,日渐入秋,叶孟秋的忍耐度越来越低,惩罚的力度越来越大,而叶英丝毫不为所动和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急坏了罗浮仙,她叫走了雪衣。
“大少爷这么下去是不行的,雪衣,你要想想办法,劝一劝大少爷,最起码要把庄主教他练的剑先好好的使一遍出来,其他的,今后再说也不迟。”
罗浮仙不算习武之人,她想的很简单,只要叶英表现出他的不木讷,叶孟秋大约就会高兴起来,父子两个的关系好起来了,叶英也就好过了,可是……
“对不起,妈妈,我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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