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不出意外的,司暮寒做噩梦了。
梦里,他回到了十二岁那年,他被绑架,母亲为了拖住绑匪,被生生捅了十几刀,最后倒在了血泊里。
满地鲜红的血液就像是河流一般,连绵不断的流向他的脚下,他叫不出,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怎么都叫不出来。
阮知夏睡的迷迷糊糊的,手臂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躺在她身旁的司暮寒满头大汗,眉头紧拧,好似十分痛苦。
阮知夏伸手拍了拍司暮寒的脸,“司暮寒,你怎么了?醒醒。”
梦里的司暮寒被鲜红的血吞噬,整个人被困在血海里。
隐约间,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清脆空灵的声音。
“司暮寒,你听得到我在说话吗?”
司暮寒四处的张望着,是谁在说话?
“醒醒。”
声音不断的传来,可他却看不到有任何的人影。
阮知夏见自己怎么都喊不醒司暮寒,不由有些心慌。
她吓得一巴掌打在了司暮寒的脸上,吼道:“司暮寒,你醒醒啊!”
啪的一巴掌,在静寂的房间里,极其的响亮。
而司暮寒,总算睁开了眼。
司暮寒张开眼的一瞬间,眼睛是看不见的。
这是惯性。
是他当年被绑架时,头部受了伤,眼睛暂时性失明恢复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不过几秒,视线就清晰了。
看着趴在他身上,一脸惊慌望着他的阮知夏,他心头一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声音有些干哑,“我没事。”
阮知夏见他总算是醒了,松了一口气。
“你是做噩梦了吗?”
司暮寒点点头,“嗯。”
阮知夏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司暮寒。
他一定是因为当年他~妈妈去世的事情才会做噩梦了吧。
“你刚刚打我了?”
司暮寒摸着有些发疼的脸,问她。
他记得在梦里,就是因为脸上忽然一疼,他才挣脱梦境醒过来的。
阮知夏脸色微变,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不是故意打你,是你……我怎么喊你……你都没反应,我……我才打的……”
这个男人似乎很忌讳别人动他的脸,所以她很害怕他跟她秋后算账。
怎么说她也是为了他,才会动手的,他可不能恩将仇报,欺负她啊。
“没怪你,怕什么。”
司暮寒很是无语,他都没说什么,她就怕成这样,他要做点什么,她不得吓死?
“我没在怕啊。”我只是身子不由自主的抖起来而已嘛。
“……”司暮寒轻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将她揽在怀里,“睡吧。”
阮知夏躺在司暮寒的肩窝里,听话的闭上眼睛。
在阮知夏入睡后,司暮寒却毫无睡意,他将手轻轻地抽了出去,翻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许久未抽过的男士香烟叼在嘴里,一手拿着打火机,一边从床上起来,朝露台走了出去。
露台上,漆黑的夜下,一抹修长的身影立在围栏上,手里夹着香烟,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亮着。
……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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