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成又领衔磕了一个情感饱满的响头,磕完了抬起头来,一张白净肿胀的面皮额头通红,涕泗横流对月风城道:“三殿下,您可要好好查,给臣做主啊!臣自打当了这个刺史以来,哪一天不是尽心尽责,呕心沥血为了南华的发展安宁,可不知哪件事做得不对,竟惹了仇家,要这样诬陷臣,要将臣置于死地啊!”
月风城不露声色听完了,上前扶起跪在地上不起来的魏不成道:“魏大人放心,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本殿既替父皇来一趟,定然不会冤枉一个好的,也不会放过一个坏的!”
魏不成用充满激动与孺慕的目光望着月风城,“那就多谢三殿下了!对了,三殿下,臣接到了您要来的消息,您的厢房早已备好…就是不知您身后这位姑娘…是与你同住还是?”
月风城让了一让,我完完整整呈露在众人眼前。
“这是本殿皇姐,嫡长公主月溪石。”
魏不成用小胖手打了打自己的眼睛,捶胸顿足满面羞愧“看臣这眼色!该打!该打!竟然没看出来这是公主殿下!”
我一笑“刺史也不知我要来,不必如此。”
魏不成感慨道:“公主真是菩萨心肠!人世里美人面皮易得,可真难找到像公主这样美的心肠!”
我甚是不喜这人阿谀奉承满脸堆笑讨好的样子,只觉比闻人泽那讨打的样子还要令人厌恶,便不耐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皇弟与我一路奔波,快领我们进去罢!”
刺史府在外面看已是气派非常,走到里面更是别有洞天,辉煌又雅致。绕到后院,我被安置在月风城的旁边,房间门前不远处就是一个大花园,竹木青翠,怪石嶙峋,还有一潭波光粼粼的湖泊。其他人则被领到了其他不远的地方,将行李放好了,歇息了一阵儿,魏不成又将我与月风城请到了大堂。
大堂上放了一个红棕圆桌,上面有规律地摆了各色佳肴,深绿色的糯米圆团,灰黑色的方形糕点,一盘子红彤彤的不知是什么做成的上面还缭绕着白雾的热菜…基本上都是我没见过的菜式。
“三皇子殿下,公主殿下,自从得了您两人要来的消息,臣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招待。臣想,你们在邀月城定是山珍海味的吃惯了,若是净上些司空见惯的大菜,也太没新意了。多亏了付师爷给臣出了个主意,将南华的各种特有菜肴小吃搜罗搜罗,成了这一桌子。您二人可不要嫌弃啊!”
月风城清冷道:“多谢刺史心意,本殿与阿姐知道了。”
闻言魏不成咧出一嘴大白牙,笑眯眯道:“殿下知道臣的心意便好!臣这一颗衷心,可都向着殿下呢!”
落了座,月风城坐在最上首,我坐于他的左边儿,刺史坐在右边儿,旁边跟着付师爷。
还没等下筷,从刺史大门进来一个人。着青白色的袍子,身姿挺拔,笑意温和,却是那个缺心眼儿的小侯爷闻人泽!
刺史见了忙站起来一拍脑袋道:“诶呀呀!臣竟给忘了!殿下,公主,这便是圣上派下来的另一位按察使,席丞相的公子,席长慕!”
月风城泰然自若点头道:“若是你不说,本殿一会儿还会问,长慕早我几日走的,怎得现今却不见他踪影了呢。”
我亦配合着弯了眼角向闻人泽道:“长慕,总算见着你了。”
魏不成笑呵呵地将闻人泽拉请到他原本的位置,方才已自觉离席的付师爷又自觉地向下首挪了一个位置。
闻人泽见此眉眼一冽,向魏不成笑道:“魏大人,咱们吃饭,还是叫你们这位付师爷该去哪去哪罢,就是搁这儿坐着,他大概也会不自在,您说是么?”
魏不成憨声道:“是,是,是下官考虑不周。付财,你去回房吃罢。”
付师爷听命下去了,魏不成又继续道:“常人只道席家公子温顺有余,气势不足,却不知道其实公子是深藏不露…”
闻人泽气质优雅地挥挥手“别拍了,本公子最烦这一套,吃饭罢”
说完端端正正坐在了月风城边儿上,向我俩道:“臣虽早你们一会儿走的,你们怎么如今才到?竟比臣晚了这些时候?”
月风城回道:“路上遇到些事,耽误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