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看仔细,席长慕已回过头来,手里抱着一床薄被“公主一直在看臣?”
我的目光移到和他不远处的木柜一本正经道:“不,在研究你这个柜子,怎么什么都有。”
席长慕抱着被子走过来,将被子好好盖在我身上,自己也挤了进来,冰凉的身子带着雨水的寒气与冷香迅速搅乱我的思绪。
我往外怼了怼他“自己穿件儿衣服去,和我在这儿挤什么!”
席长慕露出一个雅致的笑,眉眼弯成君子的弧度“公主说呢?”
我不说,看你的眼神不论说什么指定都没好事儿。
他凑过来,带来一股似有似无的香。
我伸手抵住他,低下头疑惑地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又疑惑地闻了闻席长慕的身上。
“哎……”
席长慕噗嗤一声乐了。
“你”
席长慕揽住我的手将我顺势抱到怀里紧紧箍着,将被子也紧了紧,“公主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衣服上没有你爱的熏香?”
我胳膊支了支没挣扎开“是。”
席长慕将脸侧过,在我的脸上蹭了蹭“因为臣从来都不熏香啊。”
接着又顺口在我的脸上偷了个香“公主喜欢的,一直都是臣的体香。”
他靠过来,断断续续的香气果然清晰了些“公主,咱们果然是有缘分的。”
体香?!!
我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嫌弃地离他远了些。
席长慕眸子深处一缩,温笑“公主不喜欢体香么?”
我抿抿唇,看他不对劲儿的样子委婉道:“倒也不是,就是觉着有些怪异。”
见他笑得没有以往装得自然,我又添了一句“不过这香味倒还好,挺好闻的。”
席长慕的眉眼低垂下去,把我放在他胸膛上的一个合适位置,将头放在我的头顶,“公主,臣给你讲个故事罢。”
我不想听。
“有一个少年,他娘亲疯了死了,父亲虽然没疯,却也差不多了。父亲说,总有一日,他会为他娘亲讨回公道的,总有一日,这个少年得靠着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所以他一直在为这个少年灌输活下去的资本。文治武功与仇恨,这个少年都很认真地在学。有一年,这个少年遇到了自己心仪的人,可是那个人注定了与他们为敌。少年夜夜难以安眠,去问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深深望了他一眼,叫人给他扔进了父亲手下经营的暗楼,那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他说若是少年坚持下来,就给少年一个机会去筹谋。少年最终还是活下来了,却成了一个药人,他的血成了疗伤圣品,可解百毒,还带有一股清淡的冷香,概是因为泡了三十三天的天山上的雪莲水,也吃了三十三天的天山雪莲羹,公主,你说这孩子,是幸,还是不幸?”
“概是,幸运的罢。”
席长慕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锐利的眸子紧紧锁着我,“那公主,你会嫌弃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