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大,却虚的很。
“周哥!”
门被关上的声音,细细的声儿带着些挑拨“我当然知道咱们兄弟是来干什么的,只是你说那两帮的人吧,都被跟着主子们去了皇上那边儿,禁卫军那边儿,就咱们干着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你说到时候事情成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咱们得吃多少亏啊,明明是一起担着掉脑袋的风险,怎么人家就能得到那么好的活儿呢!”
粗砺的声音一叹,“是我没本事。”
细细的声音又道:“哪是周哥你没本事啊,依我看啊,就是周哥你太有本事了,那两帮才忌惮你,合着伙来欺负咱们。周哥你也太讲义气了。”
“哎,别在这里闲扯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守着,别再出什么差错。”
“能出什么差错,大头都在人家那儿,给咱们守空殿的活儿,外面雨那么大,还不兴咱们歇息歇息啦。再说了,这一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呢,听说这还是个公主的屋子,咱们可不得好好地待一会儿。”
脚步声越来越近,细细的声音带些诧异“哎?这床板怎么被掀开了?!”
当机立断,我迅速闪身出去,正巧他们的头脑都对着我,两掌劈下去,地上倒下两个人。
我凑近他们,踌躇一下,还是扒下其中了一个瘦小的的外衫套在了外面,有用没用,至少做了。
出了门,外面雨已经非常大了,到了打在人的身上隐隐有些疼痛的地步。
回想方才那两人的话,我先往宁月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借着树木隐着身影,再加上有雨幕的遮盖,竟然没人发现我,找了个合适的角度飞在房顶上,铺了一层水膜的瓦片很滑,小心往前走了几步,再过一个大檐的正面就围了许多士兵了。
我缓缓蹲下身掀开一片瓦,殿里灯火通明,皇后与怀远帝站在一起,正与一个人对峙着,那人一身白衣,仿佛纤尘不染,身旁跟了一个穿着蓝袍的公子,蓝袍公子手里拿了一把寒光铮铮的银剑正架在怀远帝的脖子上,看着像是二皇子月凤竹与孟易岭。
我心回电转,逼宫!
那席长慕呢!
视线又在那屋子里扫了一圈儿,确实没有席长慕的影子。
“父皇,你信这贱人的话竟然让母亲在那冷宫里活得生不如死,识人不明,昏厥肆意的皇上我们修月的百姓不需要!事已至此,既然父皇在这高处不胜寒的位子上待久了累了,那就让儿臣替父皇分忧罢!”
白衣的人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展开来摊在桌上点了点,“父皇,过了今夜,儿臣就是这修月的新皇了,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治理修月,不辜负父皇对儿臣的期望。”
“孽子!”
怀远帝指着月凤竹高声喝道。
月凤竹冷笑两声,“骂就骂吧,父皇心里有气儿儿臣知道……”
这时从门外匆匆进来一个人,手里托着一个墨绿色锦盒,低着头,戴着今晚这些士兵们统一的大檐帽,嘶哑的声音从那半遮不遮的地方急急传来,“二皇子,李哥让小的把从御书房里搜出来的东西拿来!”
月凤竹转头,声音不悦“怎么让你来!李凯呢!”
他走过去,伸手将那锦盒接过,目光打量在那人身上。
“李哥那边儿出了些事儿,驸马不知为何竟然进了宫,带了一队人突然出现,正跟那边儿缠斗,李哥让小的先把这重要的东西给二皇子送来,他说不用担心,再过一会儿驸马就也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到时候就不怕席丞相不服了!”
月凤竹打开锦盒,拿出一块儿同样墨绿的方玉,那方玉看起来沉甸甸的,他沉吟一下,“等会儿本殿跟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