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当年妈去世不久,你就把纪亦然母子二人接进了纪家,”纪云见望着他,往日嬉皮笑脸的脸上毫无笑意,甚至冷冽得有些骇人,“纪亦然,真的是您的私生子?”
纪云深很有自知之明,这种事不是他能听也不是他想听的,当即朝着房间内走去。
纪少诚迎着他的目光,坦率了回了句,“是。”
纪云见稍稍撇开目光,自嘲似得笑了笑,“也就是说,当年您在骆苏出生后不久,张婕芙便怀上了?”
“是。”
“我一直都不信,因为我知道,您对妈妈的感情不会是假的,可是为什么您要背叛她?”
纪少诚没有回答。
“我小时候,以您为傲……”
纪少诚微微阖上双眼,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纸醉金迷,令他失去理智的地方。
“我承认,这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也是唯一一件对不起你妈的事,可是我不后悔,至少当年给了我一个救骆苏的方法。”
当年他从医生那得知骆苏的病症,那时正是骆苏经历的第一道生死线,他守在医院里整整五天,看着才那么小的孩子躺在ICU里抢救,看着医生一次次给他递过来的病危通知书,再怎么顶天立地的男人也像个迷失的旅人束手无策。
虽然后来骆苏脱离了危险,可那整整五天的提心吊胆的经历,无时无刻折磨着他,令他肝肠寸断,让他痛不欲生。
他从没有什么时候有那么害怕过,害怕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在他眼皮底下离开,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在寻找骨髓无果的情况下,医生提醒他,有血缘关系的骨髓匹配率要比普通人高得多。
在医生明确告知了妻子的身体后,他借酒买醉,一夜荒唐,可还是让那个女人给逃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对不起自己的妻子。
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对不起。
纪云见苦笑,“我知道了,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纪云见抬脚大步离开,纪少诚坐在沙发上,久久未动。
***
宁静的夜晚倏然在半夜时分,雷电交加。
一道道骇人的闪电劈裂天穹,让人睡得极不安稳。
陆北川又做梦了。
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他都在做梦,从最开始拢着一层迷雾模糊不清,到如今越来越清晰的面孔与声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骆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