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得不说,能连着把两个弟弟都当成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贵妃也不吝惜一份欣赏。
却说,十四皇子生母令嫔情知儿子得罪了七皇子,便等于让贵妃也给她们母子记了一笔,更别说她儿子还收买了贵妃手下的妈妈。令嫔倒也当机立断,禁着足也不耽误她打发心腹,跟贵妃来了回和盘托出。
据十四皇子说,七哥内宅里的消息还是他从大嫂那儿打听出来的,连那个妈妈也是大嫂有意无意提过,这人爱财……
这种话贵妃听过就算了:谁利用谁不可考,狗咬狗一嘴毛倒是真的。大皇子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小十四出手为难哥哥的侧室,就值得称道了?
贵妃身为半个局外人,看得最是清楚:就像太子与大皇子这些年越发“不依不饶”,根子还不是出在圣上身上?正是圣上给了一个儿子“上进”的底气,同时也让另一个心中不安。
可对儿子们太厚此薄彼,这父亲也够不厚道的。
贵妃抬眼望去,只见圣上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又轻声道,“太子和老大家的姑娘年纪到了,您也留心挑两个好孙女婿吧。南边大事已定,明年又是大比,俊才可是不少呢。”
圣上向来对贵妃敬爱且信赖——整个后宫加在一起,都未必比得上贵妃一个。而且今天这番话也委实助益良多,圣上便笑道,“还是你细心。”
虽然他很疼爱长子,可无论如何长子都无法动摇太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圣上自然也觉察得出,大儿子最近心大了些。他委实该出手压一压:正如爱妃所说,正好借着孙女儿们的婚事给两个儿子,乃至朝臣们一起提个醒。
五天之后,圣上派去关口的心腹带回了几名“钦犯”:太子妃娘家负责北面生意的几位大管事,最重要的便是南边那位的一双儿女。
话说,南边那位自从嫡长子被抓,便知道大事不妙,把那份连圣上都眼红的家产分了分,让儿女们各谋出路去了——跑掉一个算一个,不然全家都圈,可就彻底翻身无望了。
圣上一甩手,就把这一干人犯全都交给了内卫大统领庆王——庆王身为圣上幼弟,乃是先帝诸子之中和圣上关系最好,且才干也是公认的一位。
只花了一天一夜,庆王便拿到了口供:经过一干人犯相互印证,相当经得起推敲。
新拿到了关键的证据和证人,圣上火速处置了“自家亲戚”,之后太子妃娘家父兄老老实实地上了自辩折子,太子妃之父交了大笔罚银,得以留用,太子妃之兄因有太子回护,也从詹事府少詹事左迁至刑部主事——圣上把太子妃之兄调离了太子身边,而且刑部油水不多,职权亦有限,本意便是让这人好生反省一回。
这还不算完,圣上又特地召来了太子,按照贵妃所言,打算好生谈个心。
太子礼毕,圣上就让儿子坐到了自己的手边,语气十分柔和,“这几天睡得不好?”太子眼圈儿都有点青,睡得好才怪了。
太子老实道:“是……有些担心。”顿了顿,大约是精神不足,面对父皇直接软弱了一回,“下面人把好经都念歪了。儿子实在是……愧对父皇教导,对他们疏于管教。”
儿子这副样子,圣上登时就心软了。态度很对头,下面就该说怎么管教了。圣上也给儿子支招了,“你凡事儿只靠那一家子给你办,长此以往如何不跋扈起来?再过些日子,没准儿还得生起‘没了我,太子都找不着得用的人’心思。”
太子微垂着头,“是。”
圣上拍拍儿子的肩膀,“明年大比,父皇这便给你物色些才俊,你自己也要多留些心。”
太子闻言一愣,旋即暗喜过望,“父皇?”这是默许他结交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