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无奈这谣言真是及时雨,更是说到了某些人的心坎里。万幸宫变来得快,去得更快,第二日便有特使带了圣旨前来……
不多日,赵之桢更是亲临大营,而他的处置手段更是雷厉风行:确定与费家有牵连的将兵没有一个还有命在,而曾经“心思活络”之人则直接被剥了官职,甚至……连这些人都不用各个带回京中审问都省下了——因为有几人直接在牢中自尽。
元春稍微琢磨了一下,便摸透了赵之桢当时的心思:有道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也适用于皇子,不过那不得不死的臣子或是皇子就当真无怨无恨无怒意了吗?
不待北方大营的血腥气散去,余下的将领也算是见识了他们的新君真正的脾气:这位居然比他老子更狠!赵之桢轻易不行杀戮之事,但显然他并不介意手染血腥。
北面大营自此服帖了,京郊大营和禁卫军本就是忠于圣上:谁当皇帝就忠于谁……远的不说,至少数年之内北方怕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风雨了。
不过因为文武之隔,京中的文臣和不少世家依旧要按照他们的规矩,称一称新君的斤两。比如不少被人鼓动或是哄骗的出头鸟,就在以南方兵饷和战事来试着威胁赵之桢,他们一部分想要以此脱罪,毕竟费家威风赫赫,跟他家往来的人家实在数不胜数;而另一部分则是干脆地图谋费家倒台后留下的空缺:包括官位、人脉、土地和商路。
甄家和薛家也是后者之中的一份子,不过他们都觉得靠着贵妃娘娘,他们的愿望自是有机会“上达天听”。
这两家子的心思元春心知肚明,至于能不能让他们如愿,得看他们如何行事。而王家这次大撒钱财却是彻彻底底地承认失败,伏低做小认罪认罚,只求圣上罚过他们能出气就好,有趣的是,与王家处境相似的还有韩皇后的娘家……
赵之桢看似依旧和气,但对这个人家可谓深恶痛绝。这会儿他寥寥数语说尽这些人的贪婪之态,愣是让元春听出阵阵杀气。元春思量片刻,终于轻声劝道,“您可想好除掉哪几只猴子?”
赵之桢微微一笑,“鸡猴一起杀。”
这些贪得无厌的人家有多年经营河运和漕运的,也有大粮商和大盐商,若是他们真地狠下心一起发难,对平南王的战事可就艰难了!
而真正那些的大世家还没正经出头,正虎视眈眈静等圣上出错呢,哪能真不计后果地把这群碍眼之人砍了……
最好还是杀一批不冤枉的,再拉一批尚能戴罪立功的,不过前提是圣上得先展示一下他的手段。
赵之桢显然也这样想,他便问了一句,“你娘家在金陵的亲朋可还有得用的?”
元春万分实诚,“若是寻常时候,循规蹈矩自是无妨,可勇于任事,他们大多提不上。”贾史王薛四家之中,最后唯有史家依旧保得安泰荣光,“我祖母的两个侄儿史鼎史鼐兄弟本事怎么样,我知道得不多,不敢妄言,不过人品应是靠得住。”
赵之桢好奇道:“何以见得?”
元春徐徐道:“我娘家当年……您也知道,大家心思也都不同。”
当年,贾赦贾政贾珍看好太子,贾琏更偏向大皇子,而贾珠和贾蓉则站到七皇子这边,这些都不是秘密,元春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史家兄弟从没落井下石过,而我封了妃,他们也不见如何热络谄媚。我是觉得,把持得住本心之人,总能耐得住寂寞也受得住~诱~惑。”
“你说得很是。”
元春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蓉哥儿那位犹如“贵人”一般的大舅子,她又道,“我见识有限,有个主意您姑且听听,若是不成,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赵之桢好奇道:“说来听听。”
元春壮着胆子提议道:“若是那些人真在运送兵饷上使坏,圣上不如试试海运?”
赵之桢眼神微动,望着元春却没有立即说话。
“我侄儿那个大舅子很是有些家底,手里有不少大船,”元春又来了一句,“我听说驸马家里也有条船队。他能把船队当个正经事情来说,向来规模不会小。”
元春话音未落,赵之桢便猛地把元春抱在怀里。
元春紧紧贴在赵之桢胸前,一时耳边只剩圣上砰砰的心跳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