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壮年,但是大庄的皇帝大多短命,比如谢宣的父皇,先帝文帝,仅三十九岁便驾崩了。
并且大庄皇帝一脉子嗣艰难,先帝仅谢宣一子,谢宣常年无子,他已经接受,自己一辈子可能只有一个公主的事实。
若是寻常人家,家中唯有一女,倒也不算太差,可他们家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只有一个公主,这皇位难不成要落在他人手中?
宣帝自是不愿,他自己没有兄弟姊妹,如果从宗室中挑选人选,过继到膝下,那血脉早就已经离得很远了。
文帝有一个弟弟,乃是宣帝的亲叔伯魏王,当年宣帝刚刚登基时,还曾警惕过这个叔伯夺位,后来虽说什么都没发生,但宣帝心中一直对老魏王颇为忌惮,谁知十几年后,他竟要过继这位老魏王的孙儿到膝下为子,将江山传给对方,此事叫谢宣如何接受啊。
可这些日子,朝堂上催促谢宣立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人提及老魏王之长孙谢友怀,虽未曾明说,逼迫之态却愈发明显。
“唉,长安在何处?”
谢宣想见见他唯一的女儿,金尊玉贵的长安公主。
他身旁的太监王治微微俯身道:“回陛下话,长安公主她……”
“长安公主到!”
王治还没说完,就听到殿外的小黄门高声通报,随后便看见一个身着浅红宫裙的少女入殿内,少女眉眼如画,脸上还有些稚气,玉雪可爱,很是俊俏。
她大步流星地走来,到宣帝面前行礼,全程动作十分流畅,可见平日里也常常这样直接跑到皇帝与大臣议事的宣政殿来。
“长安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我儿快快起来,此间只有你我父女,何苦多礼?快到朕身边来,王治,赐座。”
“多谢父皇!”
坐下后,谢秋莳直言问道:“听闻父皇早膳用得极少,可是还在为朝堂上的事烦心?”
谢宣没有隐瞒,直接点了头,“是,不若长安猜猜,朕是因何心烦?”
“近几日边关急报,西北蛮国秋后攻打燕门关,致使燕门关死伤惨重,万余百姓因此丧命,那些蛮族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真该死!父皇,不若叫表兄领兵出征,将那蛮族人打回老家,再抢下西照九城,断了西北南下之路!”
谢秋莳怒极,伸手一拍桌子,咚的一声把谢宣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开口就打打杀杀,你在你外公府上学习已有一年整,可知朕为何要让你去?”
谢宣不高兴了,他沉下脸来看着女儿,心里更是郁结,他女儿这性子,日后嫁人可如何是好,哪个驸马能喜欢她?如果下一个皇帝是她的亲兄弟便也罢了,想来驸马不敢得罪长公主,可若是下个皇帝真是那老魏王一脉,长安怎么可能得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