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康熙没有瞒着太皇太后,担心老人家多想,对僖贵人出手,毕竟现在宫廷的谣言眼看着要将僖贵人、昭贵妃拉下马,对于太皇太后来说,比起前朝后宫的安定,僖贵人没有那么重要。
“竟然是这样的。”太皇太后惊诧,“张院使确定了吗?”
康熙:“张院使他们有所怀疑,但是也无法确定,如果真是假孕,等过了足月,就能知道结果了。”
“这样也挺好的,只是假孕,看僖贵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故意的。”太皇太后感慨道。
康熙道:“所以朕也就不计较这个了,和您说一声,就是为了让您安心。”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哀家知道了!”
……
随着僖贵人和昭贵妃的月份越发大,宫里的氛围越发焦躁。
僖贵人那边是惶恐,人越发地瘦了,太医那边无法确定她是否假孕,所以仍然用着保胎的方子,僖贵人山珍海味的东西送进肚子里,腹部也就比年前大一点。
对于之前的谣言,康熙下手整治了一番,宫里的谣言暂时停歇了。
昭贵妃孕期比僖贵人要早一个多月,她前面怀的十分顺畅,肚子虽然较之其他人不怎么明显,但胎像稳定,可是在九个月的时候,情况开始急转直下,昭贵妃的孕吐严重起来,吃的比吐得多,身体也跟着虚弱,让太医院的人焦虑不已,这显然不是好兆头。
佟安宁也去看了几次,和怀孕初期的神采奕奕,现在她的状态,简直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有不少人推测,昭贵妃可能迈不过生产这道坎。
昭贵妃显然自己也这样认为,喊了佟安宁过去。
佟安宁总结下来,仍然是临终托孤,不过这次除了宁贵人,还有昭贵妃的孩子。
佟安宁扶额头疼道:“你就不能相信自己。”
“女子生产这事就是风险大,本宫要防患未然。”昭贵妃唇角勾起一个艳丽的笑,“你和本宫一起做生意,这点小事不会不答应吧!”
“呵……我不答应!”佟安宁直接拒绝,“大家都是一三十岁的大人了,这种大事还是自己承担吧。”
昭贵妃:……
佟安宁说完话,直接离开了。
昭贵妃看着她的背景,轻笑出声,也不在意。
厉嬷嬷道:“娘娘,你笑什么,要不要奴婢将清晏贵妃请回来!”
“算了!她最怕惹麻烦,但是有时候,她也不怕麻烦,本宫已经和她说了,以后她会记在心头的。对了,僖贵人那边怎么样?”昭贵妃靠在床侧,身上盖着一层厚被,看着面前的参汤,心中犯恶心,只能借着和旁边人聊天,吸引注意力。
“僖贵人那边也不好过,听说太医仍然给她按照保胎的方子,消息也没有传出去。”厉嬷嬷道。
昭贵妃:“你说,她那边怎么这么安静,本宫这里也遭到几次毒手,但是她那边,就相安无事。”
厉嬷嬷一边给她喂参汤,一边道:“她是假孕,就是糟了毒手,也没有什么感觉吧。”
两人说这话,忽而宋若进来,小声道:“娘娘,僖贵人出事了,说是流产了。”
昭贵妃闻言,和厉嬷嬷对视一眼。
厉嬷嬷将汤碗放到一边,“不是说假孕吗?怎么是流产?”
宋若看了看,小声道:“奴婢偷偷打听到,旁人不知道,听说僖贵人寻了短见,上吊自杀,被人发现了,然后流产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昭贵妃柳眉微扬,“这就有意思了!”
宋若:“好像梁九功也去长春宫,长春宫都封了,不允许六宫去探望。”
厉嬷嬷:“娘娘,您说,是不是僖贵人知道自己生不了孩子?”
“那是谁告诉她的?”昭贵妃纳闷道。
……
长春宫中,僖贵人躺在床上,不断流着泪,宫女锦缎陪在一旁,不停地啜泣着。
梁九功无奈地劝着,“小主,你这是有何必呢,奴才听到消息,差点被吓死!”
僖贵人撑坐起来,脸色蜡黄,苦涩一笑,“梁公公,您又何必安慰我,我这下知道了,我压根就没有怀孕……”
说了一半,她就哽咽住了,胡乱摸了摸脸的泪水,“是我欺君了,我自知欺君是大罪,也无颜见皇上,只能自我解决了。”
“小主说的是什么话!”梁九功连忙道。
锦缎跪伏在地上,哭声道:“是奴婢,奴婢去太医院给小主拿药,无意中听到太医的说话声,将消息告诉了小主,是奴婢的错,求皇上不要怪罪小主。”
梁九功叹气,轻声哄道:“僖贵人,皇上早就知道假孕这事,您也不知道假孕,以后还有机会怀孕,皇上也没有怪罪您,你就放宽心。”僖贵人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梁九功见她应允了,顿时面上放松,让人将赏赐的补身药材放下,“小主,为了防止不要的谣言再次传出,皇上交代,您已经小产了。”
毕竟假孕这事少见,如果医师也不好诊断,如果有坏心思的宫妃利用假孕做文章,事关皇家子嗣,可是大事。
“多谢皇上!多谢梁公公。”僖贵人再次感激道,示意一旁的锦缎打赏。
梁九功揣着一个大荷包,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
等到梁九功离开,僖贵人探头看了看外面,锦缎将宫人全部赶出去,然后关上了门,小声道:“小主,人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