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眼波流转间似乎还流露出几丝傲娇的神情;
纤细卷长的睫毛给瞳孔添了几丝安详宁静。
阮眠偏过头,脸色微红,给他迅速整理了一下,就放开了手。
蓦然,一道清晰明脆的铃铛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铜黄漆面上雕刻了繁复花纹,似圆球大小,铃内置有两个比铃口略宽的铁制圆珠,铜铃缀系于一圆形绳带上。
叮铃...叮铃~~
铜珠在晃荡中发出空灵的声响。
回响在空旷荒茫的沙漠中,不禁地让人觉得肃穆悲凉。
风沙来来去去又停歇,只见一队骆驼商队在远处的沙丘上蜿蜒前进。
牵着骆驼绳的人穿着衣身窄紧、窄袖短衣的暗黑胡服,胡服上还沾了些显眼的黄沙,一队人涉远路、留风尘。
带头的人姓霍是个行商的生意人,长一口络腮胡,面色有些凶。
热风吹走了阮眠和殷寂前面的漫天黄沙,他们都互相看见了对方。
霍州从远处看只能看到无人荒漠上站着两个头戴帷帽的人。
拨了拨挡住口鼻的长衣领,他朝他们喊:“你们可是遗落在此的人?可须我们帮助?”
他们商人行商不易,在外免不了留个心眼,也就没有靠近。
看一眼保持本色不动不反应的殷寂,阮眠只好出声:“这位商老爷,我和大哥在此等人,不会有事,多谢你们帮助。”
许是殷寂太高冷,阮眠说他是她大哥有点站不住脚,又或许是在这风沙侵袭的地方等人颇有些奇怪,霍州一行人犹犹豫豫地没有马上离开。
这白色帷帽的原来是个声音娇细绵软的姑娘,旁边的男人像个嚼不烂的石头似的一声不吭。
这关系如此冷淡,怕不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戏码吧?
商队的人都是见过面的这人,终日经商流浪,也怪不得他们有这种想法。
霍州身边为商队保驾护航的镖师也附和着劝说:“姑娘,你要是实在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和我们说,我们江湖人最讲路见不平了。”
说话人一脸坦荡豪爽,看阮眠像看朵惨遭催残的小白花。
阮眠噗嗤一声,忍俊不禁。
看看,看看!
还是有人能看到被欺压的可怜兮兮的她的。
她不用掀帷帽去看也能知道黑布里的人脸有多黑了。
阮眠心里很温暖,这些江湖人与她不过萍水相逢,能出力帮助弱小实属不易。
阮眠语气轻松,解释道:“多谢各位为我担心,但小女说的是真话,也确实并无委屈。”
看看殷寂她又说:“兄长性子内向,不喜交谈,小女代他向各位赔罪了。”
说着朝霍州他们行了个人间界女子惯常的回礼。
见阮眠说得情深意切,霍州就明白他们搞错了。
摸摸鼻子他摆摆手说:“无事,无事便好。”
说着招呼起商队要走。
既然见到人了,那怎么能放过呢。
“这位商主请稍等。不知商主可是多次往来这片沙漠了?”
“是,我商队常年穿过这片沙漠行商。”
“那商主可知这沙漠中可有湖泊孤岛?”
听这话,霍州以为阮眠是不谙世事的官家小姐,连沙漠中少有泉眼都不知道。
但看在她是个姑娘家,他还是耐心的解答。
他朝阮眠笑道:“我这从商几十年,莫说湖岛了,还从没在这片沙漠中见过溪流呢。”
“那,那蜃景呢?”
“蜃景?......不曾见过。”
“多谢商主解答小女疑惑。”
阮眠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了。
“无事,都是小事。”
悠长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随着商队的骆群愈来愈远声音变得越来越弱。
殷寂没打扰她用天真的面孔套话,还破天荒地弯起唇角夸赞她:“做得不错。”
阮眠扬起骄傲的小表情,瞟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