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醒来在两天后。
她的身体没有明显的异样感觉,整个人就像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地睡了一觉,除了身体有点疲劳感其他都还好。
睁开眼意识清醒了些,她就努力去把之前的事情想起来了。
首先是对自己身体状态的迷茫,然后是一种微堵的对自己身体屡次三番羸弱的气馁。
但这么多年过来,她也算对自己的无能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过多的自怨自艾、顾影自怜是没用的,也不再想那么多。
待她思绪回拢才撑着床榻抚头坐起来。
床榻的锦被黑白交杂,房中的摆弄简洁干净,给人清冷威严的感觉。
她不在自己的房中,这是哪?
正想着,乞午恰好抬脚从屏风外进来,手里还握着一串她最爱的亮晶晶红通通的冰糖葫芦。
猝不及防看到醒来坐着的阮眠,两人四目相对。
乞午高兴地蹦起来‘哇’的一声就撒腿朝阮眠扑过来,往阮眠怀里撞了个满怀,嘴里还不停说着“你醒啦你醒啦...”激动得把冰糖葫芦都扔了。
看着可爱的乞午阮眠失笑,伸手回抱她。
她在仙界生活这么久也没遇到和她志趣相投特别合得来的女神仙,毕竟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她也没有刻意强求过。
没想到阴差阳错来了妖界反倒和这只善良的小猫妖相处得不错。
真是世事无常,偶有惊喜。
她知道乞午是真心担忧她的,心里免不了暖流阵阵。
抱够了她就拉开了可爱粘人的乞午,想要了解现在自己的状况。
乞午开心的答着她的话,一五一十地把前后都告诉她。
“原辛?”
她喃喃自语。
没想到妖界有这么一个医术高超的妖君。
“嗯嗯,原辛老头他可厉害了,阮姐姐你一定没事的。”
修尧说不会有事就没事的。
“嗯,我相信你。”
原来她还不算完全好,体内的力量只是克制住了而已。
一直以来她都不害怕自己有一天会仙逝。因为这些年可以说是有谢皖的保护弱弱的她才能活这么久。
其实她心中对此事已经看得很开了,只求活着的时候不连累别人,不连累谢皖就是最好的事了。
就算没办法治,她心里也没什么悲伤情绪,在她用尽办法也没办法改变没办法保护自己、极容易任人宰割的局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深思熟虑过然后坦然接受了迟早的仙逝那一刻的来临。
乞午没看出来阮眠胡思乱想了很多只自顾自地倒豆子,还和她说了无月来看望她的事。
阮眠惊讶又疑惑,她和无月向来没有交集,硬说有也就有了一次相同的落魄遭遇,充其量算同仙界的、关系冷淡的上下级。
活动好筋骨又穿上杏白绸纱裙,阮眠和乞午就出去了。
殷寂抱她回来时就落在他自己的寝殿,事急,当时也没想那么多顺手就抱她躺在自己床榻上了,因此阮眠昏睡这几天他都在书房处理事务和休息。
阮眠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事了打算住回偏殿,想去和殷寂说一声就和乞午走到书房门口了。
乞午向来害怕殷寂,怎么也不肯陪她进去,阮眠没想强迫她只好作罢自己敲门。
咚咚..咚咚..
“进。”清朗低沉的嗓音隔着门飘出来。
阮眠在门口踌躇了一下,轻推开门跨过门槛走进去。
待阮眠往里走了几步,埋头看公文的殷寂才从脚步声中听出异样骤然抬头。
“你醒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多少惊讶,应该早知道她是这几天醒。
“你知道我醒了?”
“原辛说你这几天会醒。”
阮眠表示了解,允自点了下头。
说完这个两人都出奇的安静不知道说什么。
“我今日就住回偏殿去了,大王有什么事传唤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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