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南考场正名!”“魏才买榜高中会元!请钦差大人明察秋毫!”
他的悲愤之情感染了其他举人,其他人也跟随他一同高呼起来,一时间悲声震天、惊鸟无数,举人们的悲呼响彻了金陵城。
谢九渊停下脚步,默而不语,直到举人们也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
“本官受圣上之命,监察江南科举,凭尚方宝剑,代天子行权,陛下特准我先斩后奏,若果真如你们所言,我谢九渊,一定不负诸位期待。只是,你们既为举人,考的是会试,就该明白凡事都得按照规矩来的道理,有冤屈,不是聚众闹事可以解决的。诸位还是先行散去,待我查明此案,再给大家一个交待。”
举人们交头接耳,有些已经萌生退意。
谢九渊看向脸色铁青的冯伟象,问:“冯大人可有异议?”
“谢大人是圣上宠臣,本官怎么会有异议”,冯伟象故作谄媚地说。
宠臣?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举人们看向谢九渊的眼神顿时便多了几分审视。
谢九渊握紧了手中的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我想起来了,谢九渊是先帝最后一届科举,乡试解元,江南考场会元,殿试的探花郎!”
比起因为家世做官的冯伟象,二元及第、高中探花的谢九渊自然立刻显得亲近起来,又有人带头响应了谢九渊的话,众人纷纷散开。
谢九渊抬头看向冯伟象,对上了一双阴暗浑浊的眼睛。
“来人。”谢九渊盯着冯伟象说。
一名宿卫出列:“属下在。”
“立刻抓捕魏才归案!不得有误!”谢九渊咬着牙说。
“是!”宿卫领命而去。
谢九渊放松了申请,慢慢经过冯伟象,对着他身后的金陵知府贾思远说:“贾大人,我已经急奏圣上,不日就有回批示下。江南考场毕竟是在金陵,还需得贾大人您协助我查明案情,早日给江南举人、江南百姓,还有圣上,一个交代。”
没想到谢九渊居然可以直奏御前!
贾思远出了一后背的汗,却不得不应道:“下官明白,一定全力协助谢大人。”
之后,冯伟象匆匆告辞,事情就好办了许多,两位学士不说话,谢九渊也不理他们,只盯着贾思远磨,句句往盐商、巡抚上暗示,搞得贾思远心惊胆战,不知道谢九渊究竟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查到的,只是装糊涂绕弯子,半个字都不敢漏口风。
好在宿卫抓到魏才之后,谢九渊就领着他们回了住处,贾思远本想将人留在金陵府的大牢,但谢九渊又抛出了两个他不敢答的问题,只能眼睁睁看着谢九渊把人带走,他立刻跑去找冯伟象商量对策。
于是,启元帝收到急奏没多久,文谨礼也收到了冯伟象亲信送来的密信。
文谨礼是怒不可遏,大骂冯伟象愚蠢,可冯伟象竟是一早就将大笔银子送到了他手上,被迫趟了浑水,文谨礼这次是不保他也得保他,平白沾上这么严重的污点,文谨礼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顾缜看完急奏,又看了暗桩传来的接连两份消息,他并不惊讶,脸上一丝怒容也无。
前世,冯伟象在江南贡院前打了闹事举人板子,还出言讥讽,一名举人不堪悲愤,触柱而亡。
这一世有了谢九渊的及时干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
“要害他受委屈了”,顾缜对着急奏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