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的安乐。真是贪心不足。”
见娘亲伤怀,谢十一撒娇说那儿子就不考功名了,在家陪伴娘亲。
谢氏被他逗笑,手指一点他的额头:“油嘴滑舌。你当娘亲是那种圈着儿女的老糊涂?”
谢十一嘿嘿笑。
“旺财”,谢氏唤了声。
被管家老爹收拾得越发沉稳的旺财,利索地跑过来应了声“老夫人”。
谢氏吩咐道:“告诉管家,尽快在后院空厢起一间小佛堂,佛像送去岫云寺开光再接回来。还有,以后非节庆的时日,我便茹素吃斋。”
“是。”
旺财领命而去。
谢十一疑惑不解,“可是大哥已经从战场回来了?”
谢氏笑而不答。
她的好儿郎非池中物,如今羽翼渐丰,圣眷厚望,自当搏击风雨,上朝堂,下战场,不会再有偏安之日。
为娘的,自是满心骄傲,亦是满心忧愁。
王朝轮转,帝王将相,多少人青史留名,几人能得善终。
谢九渊入得宫来,在御书房外略等了片刻,锦衣卫首领正在禀事。
片刻后,闻得一声木鱼轻响,不见有人出来,三宝公公却道:“好了。谢大人进去吧。”
谢九渊拱手一礼,刚要解剑,被三宝拦住了,说是圣上吩咐过,让谢大人佩剑入内,有用。
于是谢九渊挑了挑眉,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初秋夜里略有凉意,顾缜披了件黑衣,正看着挂在墙上的大楚舆图,谢九渊一礼,顾缜回头看他,将手中的两封密信递给谢九渊,催促道:“你看。”
案上有两封密信,署名“无常”,看来都是谢九渊在黔西这段时间,那位神秘的“无常”先生送来了。
见顾缜面带喜色,眼神发亮,定是有什么喜讯,谢九渊上前取了信,退回原地,凝神一一看来,一封写着【我乃文党中人】,另一封则是长篇大论,抬头写着【变法定国疏】。
“是他?!”谢九渊面露惊异,看清这疏文的名字,脑海中立刻蹦出了一个名字。
顾缜点点头,勾着嘴角,说:“锦衣卫已经查清了,就是他。若不是你我重活一世,如何想得到,他竟会投向朕。”
谢九渊皱了眉,道:“他这种人,怎么能信?他怎么可能反出文相门庭?”
顾缜却说:“他说他已劝说文相,与其恶斗败坏自己名声,不如倾手中的地方势力支持工部,在海运、海商上建造一番伟业,人人称颂。到时候坐拥财势,哪还用在乎朕?观文相近来所为,似乎确实被他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