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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兀自喋喋个没完,我都不知道,他话原来这么多。
看他实在醉死了,本王只得将他扶起来,让姚书云先行回了客栈,而本王出门拦了辆马车,将舒景乾送回了酒坊。
是夜,新月如钩,带着一丝血色。
是为不详。
本王将人扶上榻之后,命人给他脱掉了鞋袜,然后给他擦了把脸,眼瞅着没我什么事了,正待离开,却瞧着舒景乾扯了一下胸前的衣襟,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肌肤,而那肌肤下面,似有灵气微微闪动,继而一股强大的灵力周游全身,把他所有的经络都疏通了一遍。
本王眯起了眼睛,正遇上看个究竟,却瞧着舒景乾猛地睁开了眼,神色无比清明的问道:“我怎么回酒坊了?”
本王皱了皱眉,只一瞬,又想通了。他体内那股子灵气至纯,不光能帮他疏通经脉,还能排出一切秽物,譬如酒水。
只见他坐了起来,揉了揉微微胀痛的脑袋,说:“怪哉,方才我与岳兄姚兄,不是在喝酒吗?”
“嗯,你喝醉了,本王送你回来的。”我说着,又往他胸口扫了一眼。
他面上有些尴尬,赶紧敛了衣裳,道:“失态了。”
“别误会,”本王说,“我只是瞧着你胸口,似乎嵌入了某种灵物。”
“灵物?”他隔着衣衫摸了摸胸口,“什么灵物?”
本王在一旁坐了下来,问道:“你说那鲛人,弃你而去?”
他面上一僵,立马结巴起来,“你你,岳兄,在,在说什么呢,什,什么鲛人?”
没想到这人醒酒了立马不认帐,本王也没打算照顾他的面子,直言道:“岳兄喝醉了,跟我说起来的。我看你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的。而本王要告诉你的,是那鲛人,兴许不是离开了你,而是死了。”
他面色骤白,直直的看向了我,“你,再说一遍。”
本王道:“他把鲛珠给了你,故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不敢置信的按着胸口,道:“你骗我的吧?你一介凡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也只是猜测。鲛珠对于鲛人,相当于妖丹对于狐狸,取出来,虽不致命,但会法力尽失。而鲛人全身是宝,一旦失去了法力,就等于沦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你觉得,那些满脑子做发财梦的人,会放过他吗?”
“不会的……”他摇摇头,“他说时间到了,马上就要幻化出双腿来了。到时候变得和常人无异,不会有人发现他的。”
本王又残忍的重复了一遍,“可他把鲛珠给了你。”
“所以说……”
“他不可能修出腿来。”
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出去寻药了,而是救了我之后,偷偷躲起来了。”
本王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把他前后说过的话串起来,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在那鲛人即将幻化出双腿的时候,舒景乾病倒了,无人能救他。而那鲛人,在即将功成圆满的时候,放弃了一身修行,挽回了舒景乾的命,自己却消失了。
这种悲情故事,民间传说里时有听闻,但凡扯上一个人妖殊途的,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本王叹了口气,道:“看开点吧,好歹你遇上的男人是个情痴,而不是始乱终弃。”
他从一阵惊悸里回过神来,面色苍白的看着本王,嘴唇动了动,问道:“王爷,你这辈子,大约是没有爱过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