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总得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他笑了起来,笑得凄美而苍凉,“我知道啊,他是受了一个冒牌王爷的挑唆,跑去皇上跟前告的状。可那又怎样,他身为刑部尚书,遇到案子了,不应该先查清楚了再定罪吗,仅凭着那‘王爷’栽赃陷害的几条罪名,就将我府上满门抄斩吗?我赵家世世代代,忠君爱主,拼死沙场,临了,怎么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姚书云甩开了凌乱的头发,半身酒气,半身磊落的看向了他,道:“要杀便杀吧,我姚书云保证不还手就是了。欠你府上的几百条命,只拿我一人来抵,怎么着也是你亏了。”
那孩子立马挣扎起来,“你以为我不敢!”
姚书云笑笑,“赵将军家的孩子,个个都是血性的儿郎,我怎么会觉得你不敢呢。”说着,看向了本王,道:“你放开他,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总得有个结果。”
“这事本王也有分,要不是我一时不妨,遭人暗算,哪里会有后来的被顶包,直至闹出了这场惨案。”本王说着,放开了那瘦弱的少年,然后拎起了烂泥也似的姚书云,回到了姚府。
命人劈了柴,烧了水,本王将醉醺醺的姚书云直接扔进了木桶里,衣裳都没给他扒。
他浸在水里,面上一片愁云惨淡,喃喃道:“我这辈子杀了不少人……”
本王愣了一下,道:“你执掌刑部,也是在所难免的。”
“是啊。”他无力的笑笑,“闲来没事,我总是变着花样的推出酷刑,折磨那些囚犯。我看着他们惨叫,求饶,或者咒骂,心里就无比的畅快……
呵,刑房的地面上,被血水粉刷了一遍又一遍,如今想着洗也洗不出来了……
那里头,我每每进去,都会感到一阵鬼气森森,可我不怕。那些为富不仁者,草菅人命者,奸辱妇女者,意图谋反者,本就是罪有应得。只有把酷刑提上去,起到了警示的作用,才能减少或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
可这一次,我率兵包围了将军府,杀了府上几百口人,每每睡下了,总会做噩梦,梦到那些人哭喊着,说他们是被冤枉的,可我根本不听,手起刀落,就是几十条人命……
等我睁开眼,世界就变成了刺目的红色,到处都是血,床上,地板上,甚至是屋顶上,我每晚坐在血泊里,被无数的冤魂纠缠着,听他们说要向我索命。
王爷你说,这世上有鬼吗……”
本王看着他一副病弱无力的模样,总觉得和记忆中那个狂妄自大,随心所欲的姚书云不是同一个人。
本王不过离开一段时间,却恍然有种春如旧,而人非昨的感觉。
“世上哪有鬼。”本王安慰他,“别想太多了,好好泡个澡,然后睡一觉。明儿随我去上朝。”
“不去。”他摇头,“我没脸面对任何人。那群老臣不用动嘴中伤我,只拿眼神,便能将我千刀万剐了。”说着,将身子往水里沉了沉,然后憋了一口气,没在了水里。
片刻之后,他拎着湿答答的裤子,搭在了桶沿上,然后又脱掉了上衣,扔出了桶外。
本王摇摇头,正欲伸手帮他捡起来,却兜头一条亵裤,直接甩在我的脸上。
姚书云趴在桶沿上,抱歉的说:“得罪了。”
本王扯走了他的亵裤,然后将衣裳一股脑扔进了竹篓里,道:“罢了,你洗完澡,就好好休息吧,我回府看看。”
“嗯。”他点点头,重又没入了水里。
本王实在是担心他会溺死在桶里,便交代了下人多照看他,然后出了门,回了王府。
行至家门口,四名护院一同拦下了我,问道:“什么人?”
“你家主子。”本王道。
那四名护院立马凑上来,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恨不得在本王脸上看出个花来,最终咽了口唾沫,问道:“王,王爷?”
本王冷哼了一声,把马儿交给了一名家丁,然后拍了拍袍子,进了府邸,遇上了迎面走来的管事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