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看着狄飞燕说:“杀人的地方和特殊制式的梅花镖都交给我来查吧,我这边毕竟背靠大理寺,调查起来也都算方便。”
“那我岂不是没事干了!”狄飞燕以为父亲又要劝她中途放弃了,她非常讨厌这种半途而废的感觉。
狄仁杰说:“怎么会没事干呢,你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刚才你不是也发现了类似的案件吗,我稍后会写一封信函,听说明天崔相会去东郊园圃,他种的板栗成熟了,你可以去那边找到他,替我将信交予崔相手上。”
“您和崔相认识?”
狄飞燕可从未听说父亲在朝中有什么旧相识,更别提和崔知温搭上关系。
他们是太原人士,离清河崔氏得有个千里远了吧,这样的两个人能认识才是怪事吧。
果然,狄仁杰说:“不认识,不过我深知崔相为人,昔日他曾任兰州刺史的时候,有党项族三万余众进犯寇州城,崔相使了一招空城计不战而屈人之兵。”
“后有大将军权善才领兵来援,打破敌军之后又是他,阻止了权大将军想要全部活埋党项降兵的想法。这样的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当知道见你一面的好处,胜过十斤板栗。”
狄飞燕觉得她亲爱的爹这样比喻着实欠妥,可自己偏偏又反驳不了。
说出这番话倒不像是他心血来潮的主意,自己的这位亲爹似乎早有打算,让自己去面见崔相。
“难道说父亲是预判到了我会查阅旧案,所以才将这些摘录放到书房,他也早就知道去年有那样一件案子悬而未决,因此引导自己去找寻当年真相的秘密?”
狄飞燕心里想着,便出声问道:“爹,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崔相呢?
“你去难道不好吗?”
狄飞燕苦笑道:“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去见人家。若是您亲自前往,反而更能体现您对他的重视和尊重吧。”
“胖胖啊,你说真相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狄飞燕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真相重要!”
“眼下有这样一起案件就发生在京师重地,长安城繁华背后依仗的是天子威严和大唐国运,若是在天皇脚下还有如此猖獗的命案发生,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却无法替圣上分忧,是否也太玩忽职守了呢。”
他这样说着,拍了拍狄飞燕的肩膀,“在大是大非面前,世人皆该有颗公允之心吧,我相信崔相也是如此。”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精神疲惫地说:“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跟你说了,我得去歇着了,你也别太晚,刚才你母亲可跟我说了,你最近又开始不着家了。”
狄飞燕笑起来唇红齿白,甚至可爱,她又撒娇道:“哎呀我知道了,爹你赶快再生个女儿吧,我快被家里的几个嬢嬢给烦死了。”
狄仁杰被她从后面推着,只得小碎步地往外走,还不忘笑话她说:“知道烦就更该谨言慎行才对,或者你干脆找个夫君,生个自己的娃娃,让他们给你看娃娃岂不更解气。”
狄飞燕羞愤地涨红了脸,她年芳十七,有着大好年华可以施展抱负,又怎么可能浪费光阴在相夫教子上面呢。“快走吧,子不是曰过:盖人当是时,诸血归心,一不得睡,则血耗而生病矣。”
“这是孔子说的?”
“哎呀,快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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