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不能当皇帝,学那么多正事干什么?辛苦工作,还要为人所忌,最后为了得个善终,只能战战兢兢的过下半生,这种生活他才不要呢。
“你?梦想?”嬴政看着捧着一杯牛奶,鼓着小腮帮,三头身萌萌哒的胡亥,“寡人的小胡亥快给寡人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梦想啊?”
“孩儿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千百年后,不想和父王一起挤一间屋……孩儿是说,不想只能委委屈屈的待在父王您的本纪后面,我要单独的传记。”胡亥想起那个倒霉的秦二世,身为史上第二个皇帝,竟然在《史记》中无传,只能委屈的蹲在《始皇本纪》里。
胡亥不知道的是,能委屈的蹲在《始皇本纪》后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了,司马迁写《始皇本纪》时,竟然连一句“始皇子XX、XX、XX、XX、XX”之类的话都没有提过,除了扶苏还能得到司马迁顺嘴一提的待遇,秦始皇十八个儿子大多连个名字都没流传下来。
“什么意思?”完全没有听懂怎么办?什么叫“寡人的本纪”?
“简单来说,就是指千百年后,后人再提起萌萌哒的本公子时,不会再说一句‘这你都不认识,就是秦王政的儿子’,而是‘本公子’就是‘本公子’就是‘胡亥’这个人,而不再是以‘秦王政的儿子’这个身份登场。”胡亥冲口而道:“如果可以,孩儿更希望千百年后,后人再提起我们俩父子时,会说‘你是我爹’,而不是‘我是你儿子’。”
话一说完,胡亥立马有种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的冲动,明知道这位以后不是普通的秦王,而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后世之人基本上没有不知道他的,要在知名度上干掉他,简直就是给自己的人生开启了地狱模式,比征服星之大海还要困难。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不知是不是憋屈太久了,被嬴政一打开这个话题,胡亥嘴上就没有把门,依旧继续说着,“虽然孩儿觉得这个梦想很难实现……”嬴政个人光芒太盛,不但把儿子们的光彩全掩住了,就连大秦历代先王——不管是任用商鞅进行变法,彻底改变秦国命运的秦孝公,还是第一个改“公”称“王”的秦王惠文王,又或者是任用白起,在长平消灭赵国四十万大军的秦昭襄王,在后世大多都只剩下一个代称——秦始皇的第几世祖宗。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啊?”听着胡亥有些没精打采的话,嬴政震惊的看了他一眼,这孩子怎么了?平常总是把自己夸得“地上无,天上有”的,竟然也有这么谦虚的时候?前几天以发面术和寡人打个赌,赌注还是“如果寡人输了,以后他再夸奖自己时,寡人必须要开口赞同他,说他说的‘好说的妙说的呱呱叫’”,今天怎么……又忘记吃药了?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以后会有多大的成就!胡亥抬眼扫了一眼嬴政,用十分肯定,却又没什么好气的声音,说道:“父王,你要相信我,你一定会一统六国、名垂青史、万世传颂,成为大秦……不,应该是后世,纵然后世有君王比您更英明神武,您也是最为后人铭记的那个,因为你会‘德兼三皇,功盖五帝’的千古一帝。”
“你这孩子……你这话说的……父王可是做梦都没有……”嬴政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一统六国名垂青史,看眼下这情形,那是早晚的事;至于后面那几句‘德兼三皇,功盖五帝’什么,他真是做梦都没有想过,不过……被胡亥这么一说,怎么就觉得那么带感呢?
“那父王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了。”胡亥以手托腮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明显情绪有些高昂的嬴政。
“就算是这样,那跟你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嬴政看着胡亥略为有些不满,都要当千古一帝了,千古一帝的儿子怎么能沉迷奇淫巧计?
“大秦王位,立长立嫡,和孩儿基本没啥关系,而且……孩儿觉得,不管是哪个哥哥当了下任秦王,都一定会被父王的光辉所掩埋。如果孩儿不想和光同尘,泯然于众人,那就只能另劈奚径。”
穿越不造反,菊花万人捅。自己虽然小,也是有志气和报负的,可是不幸和千古一帝当了父子,又和后世粉丝无数的扶苏当了兄弟,反是肯定不能造了。这俩都是小姑娘们,哭着喊着要穿越过去谈恋爱的主,造他们的反容易被人黑出翔。
干得不好是杨广秦二世,要被人黑;干得好是李世民,还是要被人黑。换个口味,改当“我国古代著名科学家”、“他爸爸就是那个著名的秦始皇”其实也很不错,也许以后还能因为发明创造太多,而常常在《你觉得哪个古人是穿越者》之类的帖子当镇楼的那位。
始皇之子外加著名科学家,这些都是吸粉的头衔啊。到时候得有多少小姑娘,哭着喊着要穿越过来和自己谈恋爱?
“胡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回过神来的嬴政半眯着眼睛,神色略为有些严肃的看着胡亥说道。
胡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深深的嬴政一眼,看得嬴政都快要怀疑智商了,胡亥才慢吞吞的说道:“这只是孩子在现实的基础上——韩赵已灭,七国统一就在眼前,根据孩儿所了解的父王的性格——孩儿可是最像父王的孩子,两者相加、仔细论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最后所得出的结果。”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以上种种都是孩儿瞎猜的。”
第22章冕服(两更合一)
在经过了一番“如果猜错了怎么办?”和“猜错了就猜错了,哪里猜错了,你有本事咬我啊?”的对话后,嬴政和胡亥的讨论最终以胡亥白嫩嫩的小爪子,被嬴政示威性的咬了一口而告终。
“可恶的父王!”胡亥鼓着腮帮,手拿着毛笔,气鼓气涨的在上好的绢布上,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嘀咕道:“有本事你咬人,有本事你咬右手啊;有本事你咬人,有本事你别咬左手啊。”
咬右手好让公子您借机会偷懒吗?一旁的赵高默默的无语,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老是欺负自己的胡亥,但抛开个人利益之外,他就是欣赏胡亥身上那股“理智”劲。比如前一阵明明都和自己翻脸,且把自己气得够呛了,一回头不知道该送什么给爹当生日礼物了,立马又跟没事人一样的黏上来“赵大人”前“赵大人”后的开始掉节操。
“公子,为人当拾金不昧、坐怀不乱、不欺暗室、仁慈善良,最重要的是,绝不过河拆桥。”赵高一语双关的说道。
胡亥低着头不说话,良久抬起头问:“赵大人,你能做得到吗?”
“呃……”熊孩子,果然还是扶苏公子比较萌萌哒。扶苏公子不喜欢你,最多不理你,绝对不会以气死你为己任。
胡亥笑呵呵地伸出手,拍了拍赵高的肩膀,用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赵大人,下辈子咱们一起努力。”
一个才三岁的三头身小正太,顶着一张嫩嫩的小脸,摆出一个老气横秋的表情,再用那种上级对下级的口吻,拍着你的肩膀说话,若是局外人看了,肯定会尖叫一声“好萌”,但是作为局内人,赵高只能默默的……忍了。
谁让熊孩子有个好爹呢?赵高记得熊孩子小时候——当然,他现在也不大,和偶尔进宫的王公大臣的孩子打架,熊孩子的爹知道这件事后,完全没有过因事件的起因发展结果,只是歪着头说了一句“敢打寡人的儿子,你没告诉他你爹是谁?”
“公子,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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