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银子,也不过七百两出头!
权衡利弊,他选择了妥协,却加上了条件。
“要买晚辈的《柳梢青》,两条红绢才够!”
……
“那是自然。”
早料到秦余风的选择,吕兴臣不慌不忙,取过了红绢:“贤侄有礼了。”
秦余风转手把红绢递给等在一边的侍女,对着台上一拜,自然是准备好了离别的词句:“还请姑娘,奏一曲《柳梢青》的调。”
入耳唏嘘,秦余风不管不顾,折扇一挥抵到吕兴臣颈边,做了个斩首模样:“吕叔,莫忘了玉屏!”
吕兴臣眼珠一转,依旧是面色如常:“小姑娘已经开始弹琴了。”
“那就谢过吕叔割爱了。”秦余风笑得妖艳。
随即向台前迈上一步,唱出了离别曲调。
“佳人此处,才子着迷,书生着迷。总是寡言,若即若离,勾人心意。”
“万里山川总过,回身处,有卿印记。不消帐底,只图一笑,予我欢喜。”
……
落寞隐入人群,没人注意到秦余风嘴角出现的那抹笑意。
他走近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公子,手中递过去一条红绢。之后,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公子眼光一闪,和秦余风嬉笑两句,随之是一组“绢三花”,赠上一首《鹊桥仙》,逆势加入争斗。
随即是吕兴臣的一阙《临江仙》,豪放洒脱,加的又是两条红绸绢,看得下边人一阵嗟叹,只道他不知爱惜钱财。
被秦余风拉上场的人,打算回吕兴臣一阙诗词。却不想,另有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抢了先,填的是一曲《西江月》。
酒上来了,几个填了诗词的人各自一口干净。包括邹南枝在内,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有谁服谁的气。
而春月楼大厅里的其它人,自觉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上场的上场完了,接下来的争斗,和他们已经没有多大关系。
接下来的大厅中,是最后的战局。
……
夜色已深,杜娥梦回廿年前——那时,自己的采花宴,也很热闹。
却远远比不上,今日自己女儿的。
也是,这二十年,她看着这京城愈发繁华,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愈发富贵——别的不说,单就那春月楼里的“红绢”,就由那时的十两,加到了今天的百两一条。
只是乡下人依旧命苦——多少年,一直变不了。
轻叹,回头看僵持在那的四个人,眼看着就要变脸。而采花宴的主角,自己的女儿杜璞若,又一次不知所措。
杜娥向她比划一个手势——是时候,准备要结束这场盛宴了。
百般不情愿又何妨?自己在春月楼生的她,她注定要走这条路。
……
夜意深,长街明。春月楼,歌不停。
从楼中传出了女子的声音,优美动听,和着琴音。
“上转下转,左看右看,莫似猴儿那样。众公子且听一曲,方将侬芳名传唤。”
“大红两绢,纱青一绢,难买金钗银钿。更带那诗词闲赋,作一曲传唱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