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我叫……夏知寒。”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若此处有饱读诗书的才子必然会颂吟这句诗,可惜夏知寒遇见的是一个四书不读、六经不分的土匪头子。
东若弯腰,伸出两根手指抬起他的脸,欣赏他泪痕斑驳的脸渐渐透出云霞一般的粉色,连带得耳朵都烧得通红,那双湿润泛红的眼睛不安地倒映着她的影子。
“夏知寒?你可知你为何在这里。”东若在道上行走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一眼便识破了书生的蓄意勾引,她勾起唇角。
夏知寒睫毛颤了颤,他睁开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东若:“他……他们说……寨子里缺个读书人,就把我掳上来了……”夏知寒原本是一个想要进京赶秋试的书生,路上与一队商旅结伴同行,本以为人多要安全些,没想到路过云嶂山其余人都过去了,独独他被留了下来。
“还有呢?”
“还有……”夏知寒垂下眼帘,拉着东若的手指紧了紧:“还有斩虬寨的大当家爱好男色,好汉们要献上我给他暖床。”说着,声音居然有些哽咽。
“噗嗤。”东若闻言笑出了声,指指夏知寒拉着她衣角的手指:“那你这又是做什么?”
“我……”夏知寒拉住东若的衣服,抬起双眼泪汪汪地看着她,颇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狗:“我不想给大当家暖床,姑娘,你放我走吧,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东若听了,饶有兴趣地蹲下,询问道:“你要如何报答我?”
“等我……等我做了状元,”夏知寒说着说着,居然侧过了头,露出绯红色的耳垂:“我就回来娶姑娘,做状元夫人。”说罢,还偷偷看了一眼东若,又飞快转过去。
娶土匪头子当状元夫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东若憋住笑,装作沉思的模样:“嗯……可是我不想做状元夫人怎么办?放你走被发现的话,我可是要被打死的,这买卖不合算不合算!”
夏知寒听了,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唐突为难,他揉搓着自己的衣角,期期艾艾地询问:“那能不能……我与姑娘成亲?这样大当家知道了就不会强迫我了……吧?”
“姑娘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我肯定不会动姑娘你的!”说罢他睁着眼睛看向东若,还不忘补充一句:“姑娘,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会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你就……你就当多了个下人!”
东若在心里已经笑得前俯后仰,面上还得假装认真:“你不怕我?我身上的血腥味可还没消呢。”
书生摇头,他抬眼认认真真地看着东若:“我……没有那么怕你,你,很好。”好像这天真的小书生真把悍匪错认成好人了。
脑筋一转,东若又有了新点子,她故作为难地沉思片刻后,说:“可是我们大当家野蛮粗暴得很,要是知道是我抢了他的人,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诶,算了,不管了,一条腿而已,如果能救你一命也不算什么。”说罢东若抬腿就要去禀报,一副被小书生的真诚感化的样子:“你等着,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