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红孩儿离了花果山,往西牛贺洲金平府去投辟尘、辟暑、辟寒三个犀牛精,只是他年幼,第一次出得远门,处处觉着新鲜,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喜不自胜,就把本意忘了一干二净,待得省起,已是日落西山。⑸.c0М\\他见四处都是漆黑,辨不得方向,正在彷徨间,忽见不远处有一处洞府,灯火通明,不禁大喜,就拨转云头而去。
到得跟前,原来是一个山洞,见到几根长明灯点起,照的四野通亮,洞里隐隐有霞光透出,晶莹剔透,红孩儿甚觉惊奇。他是个被宠坏的,哪里懂什么礼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就往洞里闯,入到里间,见一方石桌,两个蒲团,二名道人相对而坐,正在对弈残局,左边一个,眉发皆白,面目慈祥;右边一个,方口大耳,面带肃杀之气,闻得红孩儿进来,头也不抬,只专注于棋盘之上,仿佛红孩儿压根儿不存在一般。
红孩儿站立了一会儿,见无人理会他,不耐起来,高声喝道:“兀那老儿,我来问你,西牛贺洲怎么走?”那二名道者恍如不闻。红孩儿又喊了一声:“兀那老儿,我来问你,西牛贺洲怎么走?”仍是不应,一连问了三声,皆是如此,红孩儿纳闷道:“莫非是聋哑不成?”
这时却听那面目老迈的道者笑道:“道友此局怕是要输了。”
另一个道人笑道:“道兄棋力高明,但此局未终,胜负还难言。”
红孩儿在旁一听,火冒三丈,厉声道:“你们竟敢如此怠慢我,只装作听不见?”上前一伸手,把桌上棋盘搅得一塌糊涂。
那二名道者这才抬头,冷冷看着红孩儿。老者皱眉道:“这是哪里来的娃娃,好生无礼。”
另一个摇头道:“贫道不知,想是哪个村野孩童,不知天高地厚。由他去罢。你我且来再下一局。”说罢伸手又去摆棋子。
各位看官,这红孩儿平日在三山一岛作威作福惯了,那些巫妖大能之辈无不哄着宠着,生怕他不快意,更无一人对他发过火。邓坤日理万机,也无太多时间来教导他,至于明月,更是个标准的慈母,正所谓慈母多败儿,这红孩儿正是一点规矩不懂,横蛮任性,久而久之,便觉得天下数他最大,殊不知除了三山一岛和花果山之外,这一招是不好使的。见那道人丝毫不理会自己,怒火更炽,双手一推,把那棋子扫落在地,嚷道:“你们两个老儿全无眼力,不知我是谁?我若发起性来,烧了你这破洞,你才晓得我的手段。”
那老者摇头笑道:“你这娃娃,乳臭未干,就敢出此大言?你是哪一家的,说出来,我送你回去,顺便教你父母好好管教你一番,免得日后祸从口出,后悔莫及。”
红孩儿暴跳如雷,戟指骂道:“我把你两个无知老儿!我告诉你,我乃三山一岛的圣婴大王,你们两个这般待我,我定要拔光你们的胡子!”
闻得三山一岛之名,那两个道人果然面上变色,齐齐站起,那年轻一点的道人森然道:“你是三山一岛来的?你父母是谁?”
其实这句话的语气颇为不善,只是红孩儿小孩心性,哪里能够听得出来?见他们二人变了脸色,还以为他们怕了,得意洋洋,道:“我父王便是三界鼎鼎大名的牛魔王,如何,是否怕了?若是怕了,便好好待我,招待得我痛快,便不告诉我父王罢了。”
那年轻一点的道人闻言,脸色数度变化,咬牙笑道:“来得好,来得好。此番是你撞上门来,须怪不得我!”伸手就去抓红孩儿,动作迅捷无比。
不料这只手伸到一半,竟被另一只手挡住,却是那老道人出了手,说道:“玉鼎道友,不可如此。你忘了掌教圣人之命不成?”
那年轻一点的道人微怒道:“道兄,你莫阻我。师尊之命我自然记得。我又不是要怎的他,只是将他拿下,好去交换我那杨戬徒儿罢了。绝不伤他性命,道兄还请暂退一旁。”
原来这两个道人不是别个,俱在阐教十二仙之列,那年老的是赤精子,那稍年轻的则是玉鼎真人。赤精子与三山一岛倒无什么仇怨,那玉鼎真人却是不然,他那徒儿杨戬自十万天兵围攻花果山失败后,便自三界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十有**是陷在了邓坤手里。依照这玉鼎真人的意思,本来想找上门去寻邓坤要人,偏又有原始天尊传下号令,不得招惹三山一岛之人,日前云中子与邓坤为着蚩尤尸骸做了一场,还被原始天尊责罚了,玉鼎真人虽然极为担心杨戬安危,却也无法可想,只好强自隐忍下来。
谁知天意弄人,那红孩儿误打误撞,竟然闯入了玉鼎真人的洞府,玉鼎真人登时起了擒下红孩儿,要挟邓坤交换杨戬的念头。
只是这些内情,红孩儿哪里知道?见到玉鼎真人向自己出手,怒不可遏,就身旁挚出火尖枪来,骂道:“你要讨死,我便成全你!”一枪搠去。玉鼎不避不让,任由他刺在前胸,却见到火花四溅,浑如不觉,反把红孩儿震得两臂发麻,暗惊道:“这老儿不是说大话,确有神通!”只他毕竟不曾会过什么正经对头,不晓得害怕,当下退出山洞,口中叫道:“洞里不好施展,来来来,出来外面,我与你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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