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合掌道:“阿弥陀佛,国师或许有所不知,这紧箍儿本就是道祖鸿均赐下,另外还有两个圈儿,一是金箍儿,一是禁箍儿,皆是为了取经而用。//⑤。cOM\\若是有不服收管之人,便把此圈儿与他戴上,教他皈依,尽心尽力保取经人西去。齐天大圣乃是应运之人,合当戴上此圈,这是天意。国师也是有慧根的,难道还看不穿此事?何必强要阻挠?”
当然看得穿!要是看不穿,怎么来坏你好事?邓坤早就猜到观音要拿所谓的天意来说事,当下冷笑道:“这三个圈儿的确是道祖赐下的不错,但是他老人家可说过这三个圈儿该戴在谁人头上不曾?”
观音顿时语塞,她当然不敢枉自杜撰鸿均的话,当时鸿均赐下这三个圈儿的时候,只说是助他佛教大兴之用,的确不曾明言要戴在谁头上。原著当中,观音就借用了其中的两个圈儿,给熊罴王和红孩儿戴上,强迫别人分别做了什么守山大神和善财童子,这个说白了其实就是擅自私吞,要不然那两个圈儿应当戴在猪八戒和沙僧头上才是正理。正是因为鸿均没有限制,她才敢钻这个空子,否则再借她两个胆子,也不敢拿应劫的宝物给自己扩充势力。邓坤熟知此节,当面问了出来,果然教观音有口难辩。
邓坤见观音不敢答话,冷笑道:“看菩萨的样子,估计道祖是没有明说了。如此说来,给我兄弟戴上紧箍儿的事情,乃是贵教自己的主意。我虽然人微言轻,但与贵教圣人阿弥陀佛在天庭立下三事之约,可没有包括让贵教把这么一个魔头戴在我兄弟头上。立约之时,太清圣人也在旁边,更有天庭周天正神,俱可作为见证。菩萨今日行事,难道是贵教圣人授意的么?若是如此,我便自己向贵教圣人去讨个说法。天下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纵是闹到道祖驾前,我也不惧。”
他这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像是愤愤不平,但其实全是空话,要教他自己前去极乐境找圣人讨说法,那是杀他头也不肯去的;至于说什么到鸿均面前折辩云云,更是无稽之谈。观音虽然不信他真的敢闹到圣人跟前,但只需人家把这件事传扬开去,佛教的声名未免有损,沉吟了半天,终究觉得无话可说。
她也知道这事情自己并不.占理儿,但只要能连哄带骗把紧箍儿套住孙悟空,那就什么都好说了,就算事后邓坤来质问,反正木已成舟,尽可厚着脸皮打发,只说圈儿已然戴上,要除下是爱莫能助了——这也是实在话,她只会紧箍咒,解箍咒是真的不会。只是如今圈儿未戴上,反被邓坤诘问得哑口无言,真是始料未及。
犹豫良久,观音咬牙道:“此事并非.是敝教圣人之意,是贫僧怕齐天大圣半途而废,方才想用那紧箍咒约束一二。此事全是贫僧的主张,与敝教圣人无关。”这上级领导的黑锅,俺们做下属的不可不背,本菩萨忍了。
邓坤心里大乐,却板着脸道:“菩.萨此举差了!我那兄弟虽生性跳拖,但也是个一言九鼎的好汉。既然许诺要保唐僧到灵山,便绝不会出尔反尔,何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耶?”
观音心里唯有苦笑,小人之心?真不知道谁是小人。.那孙悟空虽然现在保着唐僧,可是谁也不敢打包票他哪天突然撂蹄子不干了,何况孙悟空有你牛魔王这么个大哥在,我能不防着点儿么?只是这话此刻岂能说得出口,观音这时哪里还有初来时那股怒火冲天的气势,全然焉了下去,只赔笑道:“此事确是贫僧失了计较,在这里赔个不是。只是那紧箍儿毕竟是道祖赐给敝教之物,还望归还。”
邓坤见她服软,心下大乐,却仍是沉着脸,道:“菩萨索.要这圈儿,难道日后还要用在我兄弟身上不成?”
观音被他噎了一下,勉强忍耐住,干笑道:“国师说.的哪里话。”
邓坤摇头道:“有.了这次的事,我不能不提防着点。菩萨可敢指天发誓,以后贵教再不对我那兄弟行此手段?若得菩萨千金一诺,我把这圈儿即刻双手奉还。”
观音脸皮一窘。给孙悟空戴上紧箍咒,是佛教既定的基本政策,否则佛教自上而下都日夜提心吊胆,不能安寐。莫说是她,便是换作如来佛祖,甚至是西方二圣亲至,也断不肯作此承诺。她哪里敢擅自作此主张?但她刚才说道此事全是她自己的主意,要是说要回去请示,岂不是自打嘴巴,又把佛教二圣拖下水了?观音自己挖了坑跳下去,此时真个是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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