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妹,还有假的?”
观音在后面听了,突然像是魂魄归体,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在莲台上跳起,伸出玉手指着邓坤,颤声骂道:“好贼子,你敢如此?我……我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和你同归于尽!”她计谋尽数落空,急怒攻心,后来又被紧箍咒折磨了半天,禅心早已失守,这时被邓坤的话一刺激,登时暴走,伸手就要把净瓶掷出,只想把那张可恶的笑脸砸个粉碎。
邓坤只是好整以暇,只把右手往胸前轻轻一扣,大家都晓得那是个念咒的起手。
慌得普贤即时上前,在观音和邓坤之间一挡,背对邓坤,向观音低声道:“时不我予,不可鲁莽!”开玩笑,现在谁都能和邓坤打一架,就是你观音大姐不行,您说您这不是找不痛快么?普贤转身对邓坤一稽首,道:“国师此言差了。我等不过是来试探一下唐僧师徒可真有志西去,那撞天婚一事,不过是一番戏言,如何能作得准?观音尊者和猪悟能皆是出家之人,理当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怎能婚配?”
邓坤双眉一轩,说话间已然带上怒意,道:“又是一番戏言?前者如来佛祖和我孙悟空兄弟的赌赛是戏言,上次观音大士哄我孙悟空兄弟戴上金箍也是戏言,此番又是戏言?怎的贵教如此多戏言?莫不成是只说戏言,不说真话的?”
普贤面lou尴尬,唯唯诺诺。文殊面有怒色,却也不敢发作,至于观音则气得说不出话来。
又听邓坤道:“这个我可不管,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自己说的,谁拉住了哪一位,便须和哪一位成亲。你们观音大士自己抓着我这猪弟不放,还有什么说的?想来这也是天定的缘分,否则一个是佛门菩萨,一个是行脚僧人,怎的就能隔着这千万里之遥,来到此地来撞什么天婚?”
观音听得又急又怒,心想我几时抓着猪八戒不放了,明明是他主动扑上来的,只恨当时没有一脚丫子把他踹到爪哇去。她气促喘急,反驳不得邓坤的胡说八道,哪知邓坤兀自喋喋不休,又道:“当此良辰佳日,又逢在下和两位菩萨都在,三藏长老又是猪贤弟的师父,正是男女双方家属和高堂长辈俱在,岂不是天意乎?正好拜堂成亲,也是一段佳话。”对猪八戒道:“猪贤弟,你意下如何?”
观音容貌天下无双,比起猪哥倾心的嫦娥也不输半分,只不过平时身份摆在哪里,又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猪八戒和她地位差得太远,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是以见了几次也没有动过什么歪心,不过现下景况又自不同,观音吃了紧箍咒的苦头,眼下发髻凌乱,雪白的小脸上涨得通红,恍如仙子谪落凡尘,平添了几分动人神态。猪八戒本来就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见了这等美色,如何能不动心,想到观音有可能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情不自禁的就心花怒放,只是好歹还有一点神智,不敢把那猪哥相表lou出来,嘴上只道:“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口里推托,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却出卖了心中想法。
诸人见了他这般神情,哪里还能不晓得他色心萌动?唐僧颤声道:“悟能,你……你……”他殊乏急智,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这个时候变故纷至沓来,应接不暇,脑子里乱作一团,你你你了半天,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孙悟空乖巧,马上面带怒容,把手里金箍棒重重往地上一柱,棍头没入地下坚硬的岩石有七八寸深,厉声喝道:“呆子,难道你要悔婚,始乱终弃不成?倘若如此,我手中铁棒可饶不得你!”
观音听了几乎晕倒,什么叫始乱终弃啊?
猪八戒最怕孙悟空,何况他本来就动了心,连忙顺水推舟叫道:“不敢,不敢!”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只是那藏着掖着的笑意就算蒙上七层牛皮也看得清清楚楚,瞎子也看得出来。
邓坤展颜笑道:“正该如此!既然这样,那便成亲拜堂去来。”
观音突然嘶声叫道:“你休想!”
邓坤脸色一沉,道:“观音大士,你虽是佛教菩萨,既然嫁作人妇,便该守妇道。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转头对猪八戒道:“猪贤弟,待我把紧箍咒传授与你,日后定能教菩萨举案齐眉,夫妻和睦。”
望着脸色煞白,手足无措,浑身发抖的观音菩萨,邓坤暗自冷笑:“哼,小爷这贼船岂容你说上就上,说下就下?这个时候可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