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一阵风似的出了茶社的门,他也不骑马,就步下走着,速度快的惊人。
一路上遇到许多相识的人,都热络地同他打招呼,少年也都一一的回过去。
转眼就到了春愁河畔,这一带除了酒楼便是歌馆,越到晚上越热闹。
贯天楼是天都最大的酒楼之一,这时正是最上座的时候,门前灯火通明,客人络绎不绝。
红衣少年经过这里的时候,脚步便慢了下来。一来这里人多,二来他也快到家了。
门口负责迎宾的小二远远见了他连忙招呼道:“八郎到哪里去了,这早晚才回来?楼上有热闹不去瞧瞧吗?”
“喜顺哥,是什么热闹啊?”红衣少年满面含笑地走过去问。
“玉二爷被人按住了打呢!”叫喜顺的店小二挤眉弄眼地说道:“没人敢拦着。”
“敢打玉二爷的人满京城可找不出几个来,又没人敢拦着,”红衣少年眼睛转了转笑道:“别不是他家老太爷来了吧?”
“不是,”喜顺压低了声音说:“是船帮的老大。”
“那可有点儿麻烦,玉二爷怎么惹上他了?”红衣少年听了也吸了口凉气。
船帮的人个个都是亡命徒,帮主海清秋更是京城的第一恶霸。凡是惹了他的人,就是逃到天边他都得追上去,不了结不罢休。
“好像是玉二爷勾搭帮中哪位兄弟的老婆了,”喜顺说起这个不免有些眉飞色舞:“海帮主今儿就在我们这儿把他给截了,堵着嘴揍呢。”
“那我得上去看看,玉二爷真有个好歹,我没法儿交代。”红衣少年说着朝喜顺一拱手,进酒楼里去了。
到了二楼,果然看见一个黑衣裳的汉子正按着一个宝蓝衣裳的中年男子在打。
红衣少年定睛一看,那被打的果然是玉家的二爷玉桂。
打人的那个身材不高,但结实劲瘦,手臂上刺着青郁郁的花绣,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海清秋。
“海邦主歇歇吧!教训教训就得了。”红衣少年走上前笑容可掬的说。
海清秋抬头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句话:“小子少管闲事。”
他的两道目光像锥子一样锋利,很少有人敢和他对视,但红衣少年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笑模笑样道:“再打可就把他打死了!就他那被酒色淘空了的身子哪搁得住您的铁拳呢!”
“这么说你是要替他出头了?”海清秋丢下玉桂站起身来,冷脸直视着红衣少年。
他们两个的身高差不多,但一个像落萚新生的修竹,一个像精钢铸成的短刀。
“海帮主教训人自然轮不到我来管,”红衣少年客客气气的说:“但他是我的长辈,总不能见死不救。”
“从我手下要人是有规矩的,”海清秋道:“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红衣少年点头道:“三招胜过您就能把人带走。”
“说好了不比文只比武,”海清秋说道:“你划道吧!”
此时玉桂缓过一口气来,把嘴上塞着的东西拿掉,对红衣少年哀嚎道:“好侄儿快救救二叔!”
红衣少年将他扶起来坐好,又转过身来和海清秋交涉。
“海帮主,不如我们比力气大吧。一个人躲到桌子下面,另一个人在上面用手敲击桌子,每人只准敲三下。谁能把下面那个人震出来,谁就算赢,否则就算输。”红衣少年说:“若都没出来或是都出来了就算平手。”
海清秋听了他的法子,想了想觉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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