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娘。
祁家的一个下人见势头不对,忙偷偷的回去搬救兵,等喊来了人后,祁九郎身上已没有一块好肉,姚颜卿搬了一把椅子来,就放在了祁九郎的身边,他一只叫将人踩在脚下,神色冰冷的等着祁家人来。
来人是祁家嫡长孙祁元慎,看着幼弟被人鞭打自此不说,还叫姚颜卿如何羞辱,顿时大怒。
姚颜卿终于等来了祁家人,薄唇略勾,目光依旧冰冷,他背脊挺得笔直,神色漠然,隐隐带有一种肃杀的味道,他慢条斯理的将踩在祁九郎身上的腿收回,一掸长袍,下一瞬却是将人踢飞,嚣张的让祁元慎不敢置信。
“姚颜卿。”祁元慎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口中发出一声爆喝。
姚颜卿却是未曾多看他一眼,只冷冷的开口道:“都尉府的人可来了。”
祁元慎虽震怒非常,可到底不像他弟弟一般蠢钝,祁家早已不比当年,姚颜卿又是圣人身边的宠臣,若对他对手必将讨不了好,他一咬舌尖,硬生生的咽下了折扣恶气,面有不善的问道:“姚大人这是何意?当街鞭打我弟弟姚大人莫不是以为这世上没有王法二字了。”
姚颜卿大笑起来,讥讽的看着祁元慎,一字一句道:“好一句王法,你祁家人无故殴打我兄长,眼中可还有王法在了。”
祁元慎闻言一怔,看向了缩在地上不停呻吟的祁九郎,那祁九郎目光对上兄长惊怒交加的眼神后,吓得一缩脖子,又牵动了伤口,让他哭闹起来:“大哥,你得给我报仇啊!”
祁元慎冷冷的看着祁九郎,沉声问道:“你打了姚大人的兄长?”
“大哥。”祁九郎不懂他都叫人打成这般模样,他兄长不说为他报仇怎还追究起这样无用的事来。
“我问你可是真的?”祁元慎爆喝一声。
祁九郎不敢叫疼了,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口中振振有词:“谁让姚颜卿与圣人进谗言,害得四郎落得这般田地,我不过是打了姚四郎一顿已是轻的。”
祁元慎听了这话恨不得他此时已叫姚颜卿打死,如此祁家倒成了苦主,可到圣人面前告上一状。
“闭嘴。”祁元慎厉喝一声,却为时已晚。
姚颜卿已冷声道:“祁九郎这是质疑圣命不成,好大的胆子。”
祁九郎瞧着长兄恶狠狠的望着自己,越发的手足无措,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哪句话。
祁元慎身子一晃,嘴唇上下阖动,最终咬牙道:“你个混账东西,竟为了杨蕙作出这样的事来。”
若说别人不知祁九郎的性子也就罢了,祁元慎作为他的同父同母的兄长焉能不知他的性子,惯来只会自作聪明,他这分明是受了旁人的挑唆,什么因为四郎之故,这样的蠢话他说出口之前就不曾过过脑子吗?祁元慎恨不得当场踹死这个为家中招祸的蠢物。
祁九郎眼睛一缩,不知他大哥是如何猜到的,眼珠子一转,他到还知护着杨蕙,梗着脖子道:“根本没有的事,大哥你不要胡说。”
祁元慎一把推开扶住他的下人,大步朝着祁九郎走去,抓起他的衣领就是一耳光,阴森森的警告道:“你给我闭嘴。”
姚颜卿勾着嘴角,心里冷笑,说出的话便如泼出的水,焉有收回的道理。
姚颜卿一掸袍角,从容起身,他已瞧见带着侍卫朝着这边走来的霍都尉,围观的百姓见都尉府的人来了,慌忙的让开了一条路,倒不是都尉府的人如何凶神恶煞或是作恶多端,实是这群人身上血腥之气太浓,叫人多瞧一眼都心里发寒。
“霍大人。”姚颜卿朝霍都尉一拱手。
霍都尉因是接到消息说是有人闹事,且闹事的人还是承恩侯府祁家的人,这才亲自走了一遭,不想这里面竟还搅和进去了姚颜卿,顿时让他头疼不已。
“姚大人,这是?”霍都尉目光往旁边一扫,倒未曾把祁元慎放在眼中,他是圣人身边重臣,祁元慎不过担了一个闲职,便是和太后娘娘沾亲带故也不值得他多费什么心思。
姚颜卿扯了下嘴角,道:“家兄让人打了,我接到消息过来瞧瞧,谁知祁九郎竟因圣人处置杨四郎的事生了怨愤,迁怒到了我的身上,为此来寻家兄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