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寂静,场中一片寂静。
唯有那插于敌兵颅内的箭矢似兀自不甘一般,箭尾依然“嗡嗡”颤抖不止。
城头蓦的发出一阵欢呼:“神箭无双!神箭无双!”
周军肝胆俱裂,再无敌将敢上前挑衅,也无人敢上前为阵亡之将收尸,退,不由自主的后退,队伍退出三百余步后方才止住。
此刻,远处敌阵中,一身着银铠之将骑马从地阵中缓步行出,调转马头,抽出钢刀,似正在阵前训诫众军士。
牛指挥使大手一拍鸿睿肩膀,惊喜道:“不错,不错,上阵首日即杀一敌将”。
田曲亦上前,询问道:“刚才,你凑在眼前之物为何物?”
“哦,田将军说的可是此物?”,鸿睿卸下那管长筒状物件,笑着说:“此物名为窥天镜,可视远物如眼前”。田曲拿起窥天镜,看向前方敌军,口中说道:“瞧那银甲之将颇像周国庸王之四子”。
“哦,拿来我瞧瞧”,说罢,牛指挥使已是接过窥天镜,一瞧之下顿时惊喜道:“确实是庸王四子樊憓”,扭头看向鸿睿道:“可有把握击杀此将?”
鸿睿迟疑片刻道:“距离颇远,可有射程超三百步之弩”?
田曲轻叹一声道:“有倒是有,就是城头的那些床弩,只是这床弩,射程虽可达八百步,可准头却是不行”。
“哦,待我瞧瞧”。
鸿睿到得一床弩近前,仔细端详,复用手拉了拉床弩之弦,又拾起床弩那约有寸余粗的弩矢,道:“弩弦之力道是够了,只是这弩矢略轻了些,不知可有铁矢?”
“铁矢倒是没有,只有守城的铁矛”,田将军答道。
鸿睿接过递来的铁矛,颇有份量,观察了一番后道:“于此处截断,断口务必齐整”,鸿睿指着铁矛一处道。
片刻,改造后的铁矛已是送来。
鸿睿已把窥天镜用牛筋绑缚于床弩后侧,弩弦上足,铁矛架于床弩之上。
命兵士把床弩架于箭垛之上,四兵士分列两侧,以肩扛之。
床弩之后侧,鸿睿探首瞄准,不断调整着床弩的角度。嘴中轻喊:“弟兄们,架好喽,别动,别动,稳住......”
但听城楼之上闪过一道黑影,耳中传来嗡鸣之声和箭矢破空之声。
但见敌军阵前,那银铠之将正自挥刀鼓舞士气,身后破空之声已是转眼便至。
只听,“咔嚓”之声,甲破;
又听“呲呲”之声,入体,后心血花四溅;
再听那人身下之马一声悲鸣,原来,箭矢已是从那银铠之将身前透体而出,其势不减,斜斜将马颈穿透。
马匹倒地,马上之人亦倒地,一人一马被一支铁矢紧紧串连在一起,难分难离。
城头又是传来欢呼之声,众兵士齐声高呼:“神箭出,敌将诛!神箭出,敌将诛!”,其声层层叠叠,前仆后继,似惊涛,似骇浪,咆哮着向敌阵扑去。
城楼之上,众兵士皆喜形于色,更有十余好事者已是将鸿睿架起,欲高高抛起。鸿睿忙道:“兄弟们,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莫把我抛下城去......”
众人皆笑,只见身下一人,正是箭人,只听箭人贼笑道:“鱼鹰,今日你大发神威,这箭人的名头我就给你吧,也唯有你当得起这个名号”。
鸿睿翻身站稳,一拳打向箭人肩膀,笑骂道:“你的就是你的,自己留着吧”。
牛指挥使来到鸿睿身前,眼露欣喜,赞赏道:“鸿睿,今日你一战成名,当居首功!改日,我上报朝廷,为你请赏!”
鸿睿忙抱拳躬身道:“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