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两声,旁边的小童连忙拿过茶碗,放进他的手里。
他接过茶润了润喉,小童接下茶碗,躬身后退。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说话,明明是十几个人的院子,却异常的安静。
老人抬起眼,即便是年纪大了,皱纹密布横生,那双眼却不见半点浑浊。
“跟我来。”他站起身,背着手往屋里走。
旁边的小童站得笔直,偷偷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小声地说:“师兄,加油!”
詹鱼看他一眼,闷声不说话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进了里屋,房门“哐当”关上。
院子里悄无声息的一群人齐齐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女孩好奇地问:“师兄这是要干啥?”
“不知道啊,我听到说什么学校的节目,师兄是准备在学校表演吗?”
“哇,真的吗?那我能不能去看!”
“我也想看,但师兄不是只参加公开演出和公益演出吗?”
虽然是在聊天,但没有人站起身,都保持着扎马步的状态,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火热。
“你们小声一点,一会儿师傅听见了!”拿着扇子的小童连连招手,偷摸着往里屋的方向看,“到时候罚你们多站俩小时!”
一提到师傅,一群人立刻收了声音,胆子小的直接闭嘴,不敢再聊了。
这房子是典型四合院的格局,里屋窗户开着,但扬城的夏天,即便是风也是灼烫的,吹到屋里也只会显得闷热。
詹云岩在太师椅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椅子扶手:“说说吧,你为什么不参加。”
詹鱼站在他旁边,手不自觉地搓了下裤缝:“我不想拜泱南老师。”
詹云岩看向他:“原因。”
无论是几十年戏曲人养出来的风骨,还是岁月阅历带来的沉淀,都让这位老人身上染上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时,哪怕他没表现出什么情绪,却也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詹鱼的手心浸出些细汗,他微微攥着拳,小声说:“他教的没您好,长得没您帅,我不想拜他为师。”
空气凝滞了一瞬,安静地落针可闻。
“臭小子!”詹云岩抓起桌上果盘里的苹果砸过去,“是不是欠收拾,啊!”
詹鱼连忙闪开,长臂一捞,接住砸空的苹果:“爷爷,不能浪费粮食!”
詹云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指着离他三米远的浑小子:“油嘴滑舌!”
詹鱼嘿嘿一笑,小心地把苹果放回果盘。
“啪!”一只皱巴的手突然横过来,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速度极快,力道也大,丝毫看不出来老人该有的衰败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