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着眼睛的布被扯下,宋听玉替她拭去眼角咸涩液体,连带着眼泪滑落的轨迹,都是冰凉的。
宋疏月想推开他的手,不出意外又扑了个空。
可以感受到他为她擦眼泪时指腹的柔软、感受到他吮吸脖颈、亲吻耳垂的酥痒,却触摸不到他的实体。
于是宋疏月默默停下了摸枕头下放着的剪刀的动作。
放软声音可怜兮兮地开口:“哥哥,不要这样……”
宋听玉把她被泪水打湿的发丝别在耳后,状似不解:“不要哪样?”
宋疏月眨巴眨巴眼睛,眸底像?了水,她和宋听玉的眼睛很像,只是瞳孔颜色不同,宋听玉是乌黑如墨的,她是浅棕的,像枫糖浆。
她看向宋听玉,两双相似的眼眸对视,她说:“不要看得见摸不着的哥哥。”
宋听玉放轻声音,摆出人畜无害的神情,语气无辜,又带着诱导:“然后呢?想要可以摸到的哥哥做些什么呢?”
话音刚落,他把宋疏月压在身下,定定地看着她,悄无声息地把枕头下的剪刀拿出来,放到她手里。
剪刀是全钢制的,被塞到手心里,冰凉的触感一时让宋疏月分辨不出是锋刃更冰,还是宋听玉轻划过她手掌的指尖更冰。
“是想用剪刀刺穿我?”
“还是想……抱我?”
他知道,他都知道,宋疏月握紧剪刀手柄,他知道枕头下放有武器,知道她装可怜外表下存的心思。
他并没有戳破,而是给予了两条选项,我知道你想摆脱我、想看我受伤流血、真正意义上的让我消失,但如果你选择了拥抱我,我可以不计较这些。
傲气又自信,建立于两人绝对的悬殊上。
身下的女孩伸出柔软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揽向他的肩胛。
她选择了明哲保身,选择了拥抱他。
宋疏月把头埋在他冰冷的颈窝,泪痕未干,润湿他的皮肤,瓮声瓮气地说:“哥哥,抱。”
宋听玉笑眼弯弯,天然光线的照射下,好看得不像话,拥紧身下微微发着抖的女孩,又叫了声乖宝宝。
语气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却让宋疏月脊背生寒,脖子还隐隐作痛,谁知道这个阴晴不定又没有道德感的疯鬼下一秒会干出些什么。
她实在是想挣脱这个怀抱,没有一丝温度的拥抱,像置身于寒冬腊月的冰窟。
宋听玉逐渐松开环住她的手,抚向她遍布青紫斑驳指痕的脖颈,白皙的肤色衬得这些痕迹有些骇人。
“疼吗?”他抚摸着那处颜色最深的指痕,轻声问道。
怎么可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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