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娘陶氏的,沈秋莲脸色泛白双手因紧张而交错在桌面上,低垂着眼睛不敢直视对面的人,沈宝音甚至可以细微的看到那双颤抖的睫毛阴晕着瞳孔,或许她还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狡辩解释。
沈宝音站起身来回在其周身踱了几步,这才开口继续说道:“你说你亲眼看见璞兰进了我的屋子拿走了那枚朱钗,你的眼力何时那么好,距离那么远你也能看得清楚?若是璞兰真有心要害我,还能从我屋子里出来拿着朱钗显眼给你看?沈秋莲,那枚刻着音字的朱钗只有自己人才会那么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含义,我可记得在我昏迷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你,曾经散播我和玄郎中之间谣言的人也是你,而这些一个刚进沈府不久的璞兰岂会知道这些,你以为你是怎么把那朱钗偷偷放进玄郎中的衣服里,玄郎中后来没有告诉我吗!”
这一声呵斥吓得沈秋莲背脊一震,脸色是越发的苍白,身体也是抖抖索索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珠子快速回转,事情的真相坐实无疑。
沈宝音踱步走过去,伸手拍了拍沈秋莲颤抖的肩膀,双眼冷冽鼻尖冷哼一声说着:“虽然事已至此,可我依然还是得要谢谢你和三姨娘,若不是你们这般推波助澜,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嫁给当朝太子,更不会以良娣的身份重新踏进沈府,你们该失落的是太子最后还是坚持迎娶了我,让你们想要陷害我的盘算落了空,我最后还是顺利嫁进了太子府!”
沈秋莲阴鹜着一张扭曲的脸,忽然甩开沈宝音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臂起身冲到门口,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她回身看向沈宝音,眉眼挑起眸光炸狠的说道:“沈宝音,你不要得意太久,说得好听些是沈良娣,实际上也不过是个没有地位的妾室罢了,他日太子当了皇帝你也不是皇后,正如那些后宫不得宠的妃嫔一般了此残生,你凭什么在我面前狐假虎威,太子若是真宠你今天这样的场合就不会放着你一个人前来,你以为我输了吗,就算你如今嫁进了太子府,太子对那些流言真的不介意?沈宝音,我就是让你当上了这沈良娣也别想过上好的日子!”
沈秋莲恶毒的言语袭来就像诅咒般残忍烙下,是的,她这一招才是够狠的,呵妾室,沈宝音兀自嘲笑,这句话又何尝不是事实,命运总是如此这般重蹈覆辙。
她和毓秀离开沈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寒冬里的落日总会提前到来,一晃已经是耽误了时间,沈亦禅领着家眷恭送着沈宝音离开,她坐进马车掀开车帷看见吕氏那张永远泛着担心的眼睛以及陶氏和沈秋莲冷面不屑的目光,她们一向如此,撕破了脸还是毫无半分歉意。
马车朝着太子府的路途回去,毓秀站在车帷外突然开口问道:“小姐,我有一事不明。”
“你想问什么?”
“玄郎中什么时候告诉小姐这件事是陶氏和沈秋莲干的了?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自从玄郎中从顺天府出来可是再没见过小姐你了。”
“玄郎中当然没有告诉过我。”
“那小姐之前在沈府里对沈秋莲说······”
“我不过是诈她而已。”
“那小姐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是陶氏和沈秋莲陷害的了?”
“从婉贵妃来沈府陶氏迫不及待的说出那些谣言的时候,我心里便开始有了怀疑,只是碍于没有证据罢了,直到今儿下午的时候沈秋莲来芙阁苑对我说起的这些,我才更加肯定这件事肯定与她们有关,她那些话早就是在陶氏的帮衬下流利的编造好的,结果我不过是加之疑问她便没了辙来自圆其说了,沈秋莲和陶氏眼见我和璞兰走得近自然是心存不满,才会这么亟不可待的又来编造谎言从中挑唆,本来我对沈秋莲之前突然对我示好就很好奇,原来她早就打了这个盘算!这件事我没找她算,她倒先来找我了!”
毓秀听完长久叹息一声:“果然还是小姐精明,不然又要着了她们的道了,小姐刚刚就不该轻易饶了沈秋莲和陶氏她们,在老爷面前一告发准没她们好日子过!”正说着毓秀忽然惊喜喊着:“小姐你瞧,太子来接咱们了!”
车辕停下,沈宝音闻言掀开车帷看去,不远处穆高炽正高骑马鞍,身后是他的贴身随从们,曹副使立然在后,这个被称为夫君的男人霸气凛然的朝自己看来,出现在这傍晚的霞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