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儿子走后,贾敏的一颗心便放在儿子身上,亏得徐华家的提醒,才想起还要往京中送侄子的周岁礼,贾敏按照给贾琏的单子,略减了一些拟出礼单,徐华家的看了一眼道:“太太,是不是太薄了些。”
“不薄,琏哥儿毕竟是长房长孙。宝玉只是二房次子,不能越过琏哥儿。”贾敏不以为意,长幼有序,自己的二哥窃居荣禧堂,她已经很是不满。
“太太,听说这位表二爷样在了老太太膝下。”徐华家的劝了一句。贾敏明白她的意思,怕礼太薄下了贾母的面子,惹贾母不悦,贾敏叹口气:“你看着添点吧。金银衣料等物即可,书画之类的就算了,我那位二嫂可看不出什么值钱”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
再说贾家,林家送礼的人和礼单子是前去王夫人那里的,王夫人接过单子一看,不免有几分不愉,林海现任巡盐御史,多少油水,贾敏好不容易有一个带有异象的侄子,才送那么少的礼品。王夫人有意问来人几句,可惜来的人是贾敏的陪嫁丫鬟后来嫁给账房管事的林来家的,她儿子艾草是林旸的小厮,她一向是个谨慎的人,知道自家的姑娘和娘家嫂子不和,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王夫人问一句,她才倒出来一句。王夫人见她木头人的摸样,也没有打听的*,便起身带着她去见贾母,贾母倒是很开心,连贾敏的礼单,看都没看,就道:“嫡亲的姑母,又不是外人,那里值得敏儿破费操心呢。”又知道林旸参加了童试,道:“小小的人,怎么舍得他那么早去受罪,敏儿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叠生吩咐鸳鸯开库房,收拾出来给贾敏和林旸的礼物。王夫人又是气结。
林来家的在贾母的挽留下,待到了贾宝玉周岁抓周那天,谁想到这贾府的凤凰等竟抓了胭脂水粉,林来家的和自己的老子娘面面相觑,若是女孩子也罢了,可竟是男孩子,并且这贾府的规矩竟然疏散至此,竟然会出现女孩子抓周时才用的东西。
贾母知道后笑着对宾客道:“他小孩子家家最喜欢鲜艳的东西了,定时觉得鲜艳才抓的,再说了这抓周不过是图个吉利,他老子小时候抓了把小弓,谁曾想到后来做了文官,可见是不准的。”这才把话圆了过去。
待林来家的回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底了,林旸早就从姑苏回来了,并且过了童试中的县试和府试,成为童生了,因林海恐其过于顺利得意忘形而终无为,有意磨砺之,故没有让他参加院试。林来家的顾不得休息,简单的洗漱一下,便去了贾敏的房里。
虽然已经过去十来天了,贾敏脸上的喜气还是没有消失,穿了件鲜艳明媚的石榴红褙子,下着折枝海棠松花色的马面裙,头上戴着金嵌红珊瑚如意钗,鬓边插了红宝石梅花式的珠花,耳朵上缀着一对赤金丁香花坠子,戴着一挂金镶点翠珊瑚坠领,整个人显得喜气洋洋的。
“恭喜太太了,倒是我没福分,没赶上大爷的好日子。”林来家的请完安,便递上贾府的书信。
贾敏打开书信,扫了几眼,并无什么大事,便放在一边,等空下来细看,摇着手中的海棠花式菱纱宫扇:“这值当什么,定会让你沾沾哥儿的喜气,我得了几匹纱,你拿回去裁衣裳。”又问道:“老太太身体可好,大哥和二哥可好,表少爷和表姑娘可好,珠儿媳妇怎么样。”提起来,贾敏便有些不喜,赖妈妈和周瑞家的来的前一年底,大房添了一个庶女,赖妈妈竟然提也没提,贾府也没人告诉她,她是后来才知道,补了礼品过去。
“老太太身体很是硬朗,只是想太太和大爷了,说还没见过大爷呢,又开了库房,给了太太和大爷好多东西。珠大爷正准备参加这一科的秋闱,正苦读呢,琏二爷与王家的姑娘的婚期也订下来了,要到后年春天了,大房的二表姑娘也养在了老太太的膝下。”
贾敏含笑道:“母亲向来喜欢热闹。”想来老一辈的都喜欢将孙子辈的养在膝下,她和自己的大哥都是在祖母跟前长大的。“宝玉的抓周宴怎么样,抓到了什么?”
“宝二爷的抓周宴很是热了,听说四王八公的人都来了。”
贾敏听到林来家的称呼,有丝疑惑:“大哥家的瑚哥儿早早的没了,因此便没入排行,二哥家的珠儿才称为大爷的,母亲说没分家,这排行要排下去,所以琏儿称为二爷,宝玉改为三爷才是,怎么让人称呼二爷呢?”
林来家的语塞一下:“也是听他们府里这么称呼的,想来是二房分开称呼了吧。”
贾敏有些烦躁,又问道:“还没说宝玉抓了什么呢?”
林来家的将宝玉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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